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Dunkirk][Collins/Peter]单边耳钉

他向Peter说明,那只耳钉只有一边,也许他能想到一个最为合适的机会,再去戴上它。Collins金发在阳光下看起来比Peter的还要淡一些,英俊的男人在堪比马德里的伦敦阳光下,谈吐中带有美妙又广阔的苏格兰风情。

“你能做好的。”Collins说,“别担心,我相信我选角的眼光,而你永远都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那个。


送给 @染烟 的校园AU。写完了,不怕挨打了,安心和您与锌老师在成都苟见了。

2017年至2019年,我几乎见过在午安组认识的每位老师,染老师,青老师,塞壬老师,番茄老师,还有马上就要见到的锌老师(时间顺序)。能和你们至今都是朋友,无论墙头在不在一起都能保持友谊,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永远爱你们。




Alex用手臂搭上Tommy的肩膀,后者裹着一张亮金色的毛毯,他将他圈在怀里。Philippe还在赶一篇论文,坐在客厅里光线最明亮的地方,为那些天花乱坠的英文字母着迷。George刚刚进门,他从隔壁要了些醒酒茶,蜂蜜的甜味儿在客厅中像只茫然的小鹿一样乱撞。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Tommy关掉Kindle,脸上的光线令他的五官看起来更柔和了。Alex正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玩儿手机,这让他能看见那上面的时间,“演出前喝太多不是什么好事,Peter,现在你必须得休息了。”

“可我根本睡不着。”Peter叹息着,将手中的玻璃杯倒转过来。里面连一滴酒也滴不下来了。他把杯子重重砸向沙发面,觉得手指脱力,大臂与肩膀连接处的关节下一秒就会被甩飞出去。“是哪个家伙告诉我喝酒可以使人陷入深度睡眠的?”

所有人看向坐在窗前灯下的Philippe。后者察觉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下意识地往窗帘里缩了缩,抬起一双鹿眼,吞了吞口水。

“那只是一瓶酒,度数还很低。”Philippe小声解释道,用他那口带有法国风情的浪漫发音,“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个馊主意。而且我觉得世界上只有安眠药才能让人立刻陷入深度睡眠……”

“闭嘴。”George忍不住说道。


“噢,得了吧,现在我们的小Dawson先生兴奋得根本睡不着,什么方法都没用。”Alex用拇指滑动屏幕,对于充当男朋友的人形手机支架这件事而感到乐此不疲。这会儿Tommy要看amazon的新书排行榜了,“想想看,要是明天需要上台演出的人是我,我也会激动得睡不着的。”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Alex?”Tommy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抱怨,“如果不是你让Peter在演出结束后搞什么当众告白,他早就该睡觉去,而不是想办法灌醉自己了。出现一件轰动整个学校的事情对你来说真的很有意思吗?”

“非常,非常,非常的有意思。”Alex语气欢快,目光扫过手机,“《孕期护理一百日》?宝贝你要买这个吗?”

“滚。”Tommy的回答铿锵有力,“在你滚之前记得给我翻页。”


“我要吐了。“Peter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冲情侣们比了个中场暂停的手势,“虽然这么说挺不礼貌的,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你们黏黏糊糊的样子真的很糟糕。”

“你确定只是糟糕吗?”George边捣鼓那些蜂蜜茶边询问,“我觉得用恶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Philippe从电脑前抬起头:“引起不适。”


三人隔空击掌。


Alex撇了撇嘴,低下头,试图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和Tommy接吻好让他们的室友们更“糟糕”一点。但Tommy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的卷毛脑袋。这让他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狗,只能呲牙咧嘴转移那些令人尴尬的视线。

“等着瞧吧,Peter。”Alex用鼻子哼了一声,“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这么恶心的。”

“只是前提是Collins先生能答应他。”

Philippe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的身上。Alex甚至夸张地倒吸一口气。

Peter像只扎破的气球一样散落在沙发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消沉起来,那双漂亮的海一样的蓝眼睛又失去了些光泽。他捧着溢满甜美蜂蜜的马克杯,像尊打散了的雕像一样,等待明天上台演出之前有人能把他拼凑起来。

魔鬼,随时给予人致命一击的Philippe简直就是拥有小鹿外表的魔鬼。

“……你就不能好好写你的论文吗?”George第二次发出愤怒的抱怨。


“你只有七个小时了。”Tommy说,“现在刚刚好十二点。我数三声,所有人听好了——谁不立刻回到卧室里睡觉,谁就得负责早起送Peter去校剧院。”

Peter从沙发上爬起来时慢了一步。Tommy坏心眼的没有数二,直接跳到了三,这导致他灌满啤酒的晕乎乎的脑袋没办法像平时那样好好工作。他落单了。等他回过神时,刚才还挤得满当当的寝室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噢,我恨你。”Peter喃喃道。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恨谁,很可能是这个寝室里所有不愿为了他早起的人。

他慢吞吞地把脚从沙发上挪下来,套上拖鞋,动作迟缓得像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晃晃悠悠往他们的三人间走去。

这条路太漫长了,长到Peter可以思考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投票选Tommy当寝室长。实际上大学一年级时他们在Tommy和Philippe之间犹豫不决,但最后那一票是Alex投的,原因是“看到那小子对我爱搭不理的模样我就想揍他”,后来他们都怀疑Alex当初居心叵测。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送他去校剧院。

这是一种抛弃行为,没准儿Peter会在下一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迟到了,又或者让宿醉弄哑了他的嗓子。他想象着自己像只小鸭子一样嘎嘎地唱歌,嘎嘎地念跳来跳去台词,最后嘎嘎地谢幕。再顺便一提,他的演出服就是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这下他一定是最逼真的丑小鸭了。

哦,对了,因为他们那个该死的计划,他还得在最后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嘎嘎地和Collins告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当他站到自己床边时,George已经关上床头灯睡着了。Peter在自己的床沿上坐了会儿,又把窗帘拉开一道缝隙,最后,他放任自己沉重的身体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晚安。”他对月亮说。在睡着前,他甚至忘了给自己盖上被子。



Peter猛地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我迟到了我迟到了我迟到了!”他一边尖叫一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木板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快步走到George床边,将后者从睡梦中摇醒,一脸愁容:“你得送我去校剧院……”

George茫然地看着他,反复确定直到他想起来这是他的好友兼室友,那个昨晚为了不确定的爱情而买醉的Peter Dawson——不知道他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但他觉得Peter看起来和没睡醒的自己一样茫然。

“可车钥匙不在我这里。”George说,“上一次开车回来的人是谁?”

“Alex,或者Tommy。”Peter点了点自己的手指来算数儿,最后他放弃了,“或者Gibson,反正不是我。”

“当然。你连出门骑自行车都摇摇晃晃,当然不是你。”George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开,揉了揉头发,闭上眼睛又睁开,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去换衣服,拿东西,等下门口见。”

Peter感动地冲他抛飞吻,拥抱他,把他们的睡衣折腾得乱七八糟。“祝你好运,士兵!”他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跳回自己床边,“我真心希望你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George摇了摇头,已经很清醒了。他一直努力想把那些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但可惜的是,他不得不背负它们一辈子,有时还要被迫在新一天的美好早晨就想起来。

“拜托了。”Peter双手合十,像只蓝眼睛的湿漉漉的小猫,“为了车钥匙——快去吧George,下次我会给你买小蛋糕回来的。”

“我需要戚风蛋糕。”George说,“用速效救心丸制作的那种。”

George离开大约两左右,Peter换好衣服,听到隔壁传来模糊的声音。这声音一开始是压低了的,他们应该在交流要是究竟放在哪里,然后是Alex的大叫,因为他被Tommy用枕头击中了鼻梁,咚得跌下了床。

Peter离开房间,在前往浴室的途中,看到George从三人组的房间里出来。Alex求饶的声音从打开的门中飘出一些,Peter看向George,后者对他做了个手势,快步走过来。

“你知道的。”他说,“经常要来这么一次。”

“Tommy的起床气。”Peter说,“真糟糕,他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同时也是最差的。”

他们对对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一同挤进浴室,开始分配区域,整理自己。George甚至来不及把睡衣换下,在洗漱后又跑回房间,检查Peter有没有落下一些不该落下的东西,然后帮他把背包拿到车上去。

“领带,耳夹,蓝牙耳机,工作簿,学生证件,还有什么?”George问,“再好好想想,我们要没时间了。”

Peter坐上副驾驶座,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天不会迟到了。“我觉得没有问题。”他说,“一切都收拾好了,不是吗?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漂亮男孩。”George向来不吝啬他的赞美,“你拥有任何人都不该错过的脸蛋。”

从合租公寓到校剧院车程大约有二十分钟,感谢今天的伦敦路况,畅通无阻,Peter没有迟到,甚至还提前了几分钟到达。他几乎就要感动得哭出声来了。

他抓起双肩包,和George道别,感谢他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握住他离开方向盘的双手,表达自己对友情真切的爱意。George耐心地等他说完,抽了张面巾纸给他,告诫他千万不要哭出来,免得等下走进剧院被人当作一只红眼睛的兔子。

“晚上我们都会来的。”George说,“演出加油,其他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我尽量。”Peter说。

“不需要尽量,而是百分之百,Peter。”George的要求很严格,“拿出你昨晚喝醉的勇气。就像你说的:去他的Collins。”

“去他的……”Peter咕哝,“昨晚我居然说了这么不礼貌的话?我应该去道歉。”

他当然不需要道歉。事实上,George希望他最好别真的把自己搭进去,因为苏格兰人看起来都是爱情骗子。但Peter已经深陷泥潭了。要是George知道一根呲水的软胶水管都能成为他爱情的启蒙,那他一定想办法销毁全世界的这玩意儿。

Peter背好双肩包,朝校剧院走去。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二分,距离集合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他不会迟到了。演出将在晚上七点开始,他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去复习情节、台词和穿大衣的舞蹈。但好在伦敦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像是从马德里租借来的,足以让人忘记一切不快,同时使他在校剧院门口撞上Collins的胸膛却几乎反应不上来。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从里面出来了。”Peter连忙道歉,“你还好吗?”

Collins扶住他的肩膀,然后双手越过,把这次撞击变成一个拥抱。“我很好,不过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他说,“我们的小主演遇到麻烦了吗?”

的确,麻烦正有,而且来自Collins,就是站在他面前,在这天早上给他一个拥抱的男人。Peter感到异常紧张,Alex怂恿他去告白时说的话总是不绝于耳,只要他静下心来,就会像一台坏掉了的老款收音机,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我想没什么,先生。”Peter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说,“彩排已经开始了吗?”

“还没有,但你今天是来的最早的人,我有礼物要送给你。”Collins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包装好的小盒,“猜猜看,这是什么?”

总不会是戒指吧?Peter说:“我猜是耳钉。”

Collins打了个响指,把小盒塞给他,双手揣在口袋中,倒退了两步。他向Peter说明,那只耳钉只有一边,也许他能想到一个最为合适的机会,再去戴上它。Collins金发在阳光下看起来比Peter的还要淡一些,英俊的男人在堪比马德里的伦敦阳光下,谈吐中带有美妙又广阔的苏格兰风情。

“你能做好的。”Collins说,“别担心,我相信我选角的眼光,而你永远都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那个。”

这是Collins的毕业作品,一出他呕心沥血创作出的舞台剧。他应该好好演出,而不是在演出结束前净想一些与之无关的事情。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一切都有可能变成真的,他在演出结束后的告白中能获得回应,他们能顺利恋爱,交往,一同走出这所学校,甚至走出伦敦,那么在这一切都成为现实之前,他首先不能让Collins失望。

漂亮男孩,天选之子,他一定能完美结束演出,上帝保佑努力的孩子。

Peter的心忽然变得安静起来。他抬起头,蓝烟雾一样的眼睛透露出他的沉稳。

“请您放心。”他微笑道,“我想我值得这样优秀的剧本和演出。”



十二个小时后,Collins在台下,从第一排的位置上站起来,用力鼓掌,暗蓝色的眼睛对他微笑。在他身后,校剧院内,成百上千的观众站起身来,掌声雷动,悍然响彻全场。

Peter站在台上,最后一支舞耗去他最后的力气,让他喘息不断,艰难地牵住左右伙伴的手,迎接掌声和谢幕。金色的纸屑和彩带在他们的脚下铺出新的舞台,女孩们流下泪水和笑容,男孩们边哭边安慰她们。兵荒马乱中,Peter的视线扫到他的室友们,年轻的男孩们看向他的目光骄傲而兴奋,仿佛这个夜晚同样是他们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Alex抱住Tommy,亲吻他的嘴唇,被挣扎的男朋友推开了。George总是很淡定地为他庆祝,在此刻也一样。Philippe在看到他投来的目光时,努力地冲他挥手,用法语的口型对他说“我们爱你”。

他忽然觉得那个约定不再那么可怕了。Alex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坏心眼地耍他,譬如那只在十二小时前收到的耳钉,譬如Collins有时会说出的一些难以让人理解的话;他总得看出点什么,才会怂恿Peter去试试看,也许更应该说是鼓励。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看别人出丑、以此取乐的坏男人。更何况这次所有人都没阻止他的“恶作剧”——这还能说明什么呢?

聚光灯打下的白光洒满偌大的舞台,欢呼声逐渐落下,如同真正的谢幕。Collins仍站在台下,用眼神示意他该说点什么了。他的深蓝色眼睛如同夜空,星星最喜欢出现在那里。Peter从他差点儿变成丑小鸭的大衣口袋中摸出那枚闪烁的耳钉,取下耳夹,在Collins的注视下换了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跨出一步。

他穿鸭黄色大衣,矮口马丁靴,手腕上绕着黑色皮绳,单边耳钉在他的耳廓上闪闪发光。万幸的是他的嗓子并没有因为酒精而嘶哑,甚至在演出中大放光彩。他用双手握住话筒,眨动眼睛,以免自己错过任何细节。然后——

“我有一件事,想在这里说。”他说。就像George说的,管他结局是什么呢?

去他的Collins,爱他就要说出来,让他知道才行。




end.

感觉没多少老柯,因为一开始就是想写一个在勇敢踏出第一步的路上磨磨蹭蹭的小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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