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第三年》5
周江/原作向衍生
本章一点昊翔
祝大家新年快乐！磕的CP都是糖！
江波涛下了车，远远就见孙翔在门口打电话，对面还站了个陌生人。孙翔马力全开，一边和电话里的人吵架，一边和陌生人咆哮，怒火和声音分贝一起在停车场里回荡，感觉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
“停车位让让不行吗！你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孙翔说，“清醒点！这里是上海！不是阳澄湖！你开的是车！不是螃蟹！”
江波涛：“……”
孙翔手指一岔，做了个手势，又说：“知道螃蟹怎么走路吗？就你停车这个姿势！”
沪市晚高峰堵车，半小时前，江波涛就接到了孙翔的电话，说他快到了。这架看样子应该吵了有一会儿，对方被孙翔气得够呛，正在寻找机会，想要翻身拿下一局，偏偏孙翔还在打电话，一人爆发出两种战斗力，如同一只即将进入狂暴期的法斗，堵得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管，立刻挪车。刮了蹭了就叫快速理赔，实在不行喊保险公司来也行。”孙翔转头，看到江波涛，抱怨说，“你太慢了！”
“给谁打电话呢？”江波涛问。
“唐昊。跑来找我，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没带地铁卡，挤在外环下不来了。”孙翔说，“烦死了，一天到晚干这些擦屁股的事，等会儿还得给他带饭回去。周泽楷呢？”
“去停车了。幸好没选这片区，不然还得被你堵在停车场门口。”江波涛冲孙翔勾了勾手指，“电话给我，你先去协商挪车。”
孙翔把手机给江波涛，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地和那个横开两个车位的二百五理论去了。江波涛看了眼他的手机，还没挂断，于是说：“唐昊？”
“江……副……？”唐昊说，“完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叫名字就行了。”江波涛笑了起来，“你好呀，小队长。”
“别叫他小队长！得瑟！”孙翔警惕地回头，“他可会蹬鼻子上脸了！你干嘛跟他这么好脾气？！”
唐昊骂了句脏话，江波涛顺手打开外放，拿给吵架的孙翔听。两个人不对付多年，现在停车场里都是唐昊散发出的小孩谈恋爱的所使用的低程度羞辱气息，说的内容也越来越趋向限制级，停车的人看孙翔的表情更不对了，一副难以言喻的恐同脸，二话不说上了车，逆行从另一边的出口跑了。
江波涛挂了电话，等孙翔停好车下来还给他。
“我今天很不高兴。”孙翔说，“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堆在一起？我就不能有一天是快快乐乐、顺顺心心地度过吗？”
江波涛仔细端详他的表情，说：“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瞎说什么！”孙翔脸红了，“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江波涛说，“你的思想一点也不正直。”
孙翔作势要揍他，江波涛见情况不对，撒腿跑到餐厅门前，周泽楷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么慢。”他说，“有事？”
“被个不会停车的傻逼堵在停车场了，刚解决。”孙翔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自己先上去吗？小心被人拍照。”
周泽楷摇了摇头，看了江波涛一眼，说：“走吧。”
三人一齐朝电梯走去。江波涛被夹在两个一米八五的男人中间，一个正在因为刚才的不愉快生气，一个则是因为自己不高兴了整整三年……这个阵容实在压力太大了。
好在包间离电梯很近，江波涛先去开门，室内聊天在他出现的瞬间中断，鸦雀无声。
“小江。”方明华笑了。
杜明、吴启和吕泊远也激动地说：“副队！”
场地受限，他们不能在江波涛出现的瞬间一窝蜂地拥上去，就像他们一起经历过每场竞赛胜利后的那样。但他们的视线一直贴在江波涛身上，如同对待远归的兄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江波涛应了一声，感动地说：“好久没听到你们这么叫我了。”
“胡说，我每次都给你评论朋友圈的。”吕泊远笑嘻嘻地说，“瑞士好玩吗？”
“还不错。”江波涛点头，“不是给你们寄了卡佩尔的明信片吗？”
吴启说：“我们都是经常被邮局抛弃的人。”
江波涛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礼物我都带回来了，找个时间自己来拿。”
三人组：“！！！”
“人人都有？”方明华问。
江波涛肯定地说：“每个人都有。”
方明华笑了下：“那看来我还应该再帮我儿子要一份。”
几个人因为这句话开始争论，纷纷说方明华越来越不厚道。江波涛坐下后，原本走在周泽楷身后的孙翔，不知道哪根筋又没搭对，忽然加快脚步，挤过周泽楷，一屁股坐在江波涛的右手边。
江波涛：“……”
“看什么看。”孙翔说，“坐你旁边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
“不敢不敢，你爱坐哪里坐哪里。”江波涛说。
孙翔哼了一声，手搭在江波涛的椅背上，变成一个虚位的拥抱。周泽楷落座在江波涛的左手边，拆开抽真空的碗筷包装，里面的空气一经撞击，发出砰的巨响。
孙翔：“……”
“你针对我！”孙翔说。
“没有。”周泽楷很坦然。
众人说了几句，开始动筷吃饭，边吃边聊。方明华问：“小周最近怎么样？”
“还好。”周泽楷说。
方明华：“还好是个什么情况？”
周泽楷：“就那样，差不多……嗯。”
“怎么还是这样。”方明华说，“现在不比以前，你虽然不是队长，但手下都是小孩，沟通还是很重要的。”
周泽楷嗯了一声，用公筷挟了一只醉虾，一边回应方明华，一边给虾剥好了壳，下意识地丢进江波涛的碗里。
刹那间，众人安静了。
江波涛：“……”
江波涛手拿竹筷，吃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好瞪着那只剥了壳的醉虾，祈祷有人脚踩七彩祥云，赶快把这尴尬的气氛带过去。
孙翔筷子一伸，夹走那只虾，吃了下去。
“皮没剥干净。”孙翔说。
周泽楷哦了一声。
江波涛感觉他有点不开心了，生怕他们俩隔着自己开始给对方剥虾玩，看谁剥得干净，然后被忍无可忍的服务员礼貌地请出去，明天早上电竞专刊头条都是“震惊！前轮回双一组合不和已久，竟在餐厅做出这种事”这种狗屁新闻……实在太丢人了。
果不其然，就在孙翔跃跃欲试，打算剥个虾给周泽楷示范一下时，方明华发话了。
“幼稚不幼稚？”他说，“都把虾给我放下，聊天吃饭，别就知道整点怪事出来。”
两人放下筷子，中间隔了一个江波涛，开始努力闲聊。孙翔刚才的态度八成也是装的，以前他和周泽楷以搭档著称，现在也挺了解对方，多少还是能好好交流的，就看他们肯不肯。
孙翔夹了个蟹黄烧麦给江波涛：“吃。”
“我自己来，你太客气了。”江波涛不想让他再给自己夹菜了，周泽楷的目光实在让他如芒在背，“你整我呢？”
“吃虾仁吗？”孙翔不依不饶。
江波涛说：“……求求您饶了我吧。”
周泽楷中途出门一趟，估计是去埋单了。晚饭结束后，杜明、吴启和吕泊远三人先行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和江波涛拥抱，杜明喝多了点，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他别再那样不声不响地走了。
“我还能去哪儿？”江波涛哭笑不得，“你给我办长期签证吗？还是能帮我拿绿卡？胡说什么呢。”
孙翔把杜明从江波涛身上拎起来，扔给还很清明的吴、吕二人，轰他们赶快走了。
孙翔：“我送你。”
江波涛：“你喝酒了吗？”
“我都不会喝！”孙翔不耐烦地说，“走不走？不走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去。”
江波涛犹豫不决，抬起头，看到周泽楷正在和方明华说话，竟然也朝自己看了过来。
方明华冲他招了招手。做了个手势。
“算了，大明叫我过去，今天你就自己回去吧。”江波涛说，“别忘了给唐小队长带吃的。”
孙翔很不待见这个称呼，冲江波涛翻了个白眼，勾着车钥匙，再见也不说，径直往停车场去了。
江波涛慢吞吞地走过去，周泽楷和方明华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只听方明华说“你自己想清楚”，具体指什么江波涛不了解，但总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孙翔呢？”方明华问。
“他还有事，我叫他先回去了。”江波涛说，“大明怎么回？”
“坐地铁，欣赏一下沪市夜景。”方明华说，“孩子今天晚上有他姥姥带，我不急。你们两个顺路，既然一起来的，就再一起回去吧。”
江波涛只能答应。方明华就像他们的情感保姆，照顾完这个照顾那个，还要要顾及两方的感受，有时候也挺心累的。
临走前，方明华又抱了抱江波涛，什么也没说，去找地铁了。江波涛跟在周泽楷身后，抬头便是周泽楷的肩膀，意识到自从他回来后他们从来没有并排走过，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周泽楷把车停在另一个出口，两人走过去花了五分钟，等到上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回程和来时的路上一样，两人几乎不怎么交谈，最多是一两句简短的对话。
“毯子怎么还你？”江波涛问。
周泽楷说：“不用。”
“别这样，明天拿给你吧。”江波涛说，“以后不要随便给人用，毯子上面有名字和序号，一查就知道了。”
周泽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专心开车。江波涛知道他不开心了。没人喜欢被拒绝，但江波涛真的不能收下它，即使这只是一条不值多少钱的福利毛毯而已。
周泽楷开车很稳，几乎没有急刹车和忽然提速，偌大的越野车被他开得像一辆平稳的自行车，后座上载着他的前男友。这个场景好笑得令人心酸，江波涛转过头，面朝窗外，沪市夜景布满鹅黄色的灯光聚点，像璀璨的星河落在人间，让他无法回头。
回到俱乐部，周泽楷刷了卡，一句话不说，一路送江波涛回后面的员工宿舍，直到看到宿舍里的环境条件时，才皱了皱眉，开口说话了。
“怎么什么都没有？”他问。
“临时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会搬走。”江波涛说。
周泽楷偏着头，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点了点头。
“谢谢。”江波涛笑道，“回去吧，晚安。”
周泽楷没说晚安，也不说再见，出去时还替他关上了门。两人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像是两株缺氧的海草，努力着共同呼吸。
江波涛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巨大的失落感如滔天洪水涌上来时，才回到床边坐下，盯着墙壁发呆。
笔记本电脑充电完毕，屏幕自动亮起，一封邮件出现在右下角，江波涛随手点开，大致一扫，呼吸一窒，差点儿没昏过去。
“尊敬的员工 江波涛，由于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分配问题，您的岗位已由财务部门调至轮回战队技术指导团队。请在收到该邮件的第二天早上，准时前往新部门报道。谢谢合作。”
tbc.
小江：你搞我！
小周：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