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理想国》51 52

饥饿游戏AU

ABO 哨向

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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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从哲学角度来说,我们都不能明确定义自己是谁。但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拥有自我意识的你,就是真正的你自己。”

“深挖你的潜意识,把你丢掉的记忆全部都找回来。九岁那年,你第一次出现天赋能力时,身旁都有谁?”



正文:


正午,艳阳高照,草地蒸腾起一股股热浪,像是随时都能催生火焰,点燃整片森林。

一条小路从中延伸,通往对面的入口处,像一把细长的利剑,把这片空地切成了两部分。

“我们怎么过去?”安文逸问,“那些影子消失得太不正常了。现在只剩下两个,总觉得这条路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道,但总得试试看。”蓝河说,“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有这条路吗?”

“没有吧。”安文逸回忆道,“我感觉是没有。但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委员会肩负责任众多,既要给我们添堵,又要给我们添路。”江波涛说话颇为风趣,“走吧,蓝河说的对,他们不会让我们全部死在墙外的。”

蓝河点了点头:“我殿后吧。”

六人走到入口处,数天来第一次靠近目的地,令他们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不真实感。

“这个入口真的……太普通了。”江波涛抬头,喃喃道,“我还以为会是黄金做的拱门呢,至少有个‘我是门’的标志吧?这个也太寒酸了。”

小路到此结束,墙壁被从内部破坏,碎石散落了一地。最上方有一座铜铸的设施,看模样像是一个镂空的门派,也许曾经写过什么字。但它被氧化的时间太久了,一层绿锈附着在上面,风吹雨打,在日照的曝晒下岌岌可危。

蓝河心绪不宁,自从踏上这片空地起,他的精神状况就开始变得不太好,有什么东西正要从心底呼之欲出,却又被泥土覆盖住,难以立刻拔地而起。

叶修握住蓝河的手,和他十指交扣,叮嘱道:“知道你好奇心重,但一会儿别乱跑,也不准乱摸,知道吗?”

蓝河胡乱嗯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两个令人生畏的黑影上,身体条件反射地不想靠近,内心却有一个力量,不断地推动他,让他走的更近一些。

两个黑影——或许现在应该叫两具尸体了,他们被钉死在入口的两侧,头颅低垂,手臂抱住曲起的膝盖,形成蜷缩的姿势。

“尚未出生的胎儿经过B超检测,在母体内多半会以这样的姿势维持生命。”张新杰说,“他们附近的墙非常干净,甚至白得过分了。就像保护胎儿的羊水……如果我们强行破开这里,是不是就等于毁掉两个生命?”

“开弓没有回头路,我们已经走到头了。”江波涛宽慰道,“等我们过去了,是不是真的会毁掉生命,毁掉的又是谁的,肯定会有答案。”

“你们过来看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安文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出声招呼众人,“就在这个黑影旁边。有一个门牌。”

那是一个木制的板子,不过巴掌大小,三分之二都被钉在墙上的尸体盖住了,只留出一小部分,上面镌刻一行字。

“太模糊了,看不清。”江波涛说,“这么小的字,想要翻译出来,眼睛会瞎的吧?”

“门牌在左。”周泽楷说,“理论上讲,不合适。”

“谁会从左边开门?”江波涛边琢磨边分析,“也许这人是一个左撇子,每次进门,都会选择左侧。但在一个家庭里,大多数成员都是左撇子的几率有多大?他一定要把门牌放在左手边,说明他的思维早已深谙左道,认为‘左’才是世界的真理。”

“另外,抛开思维不谈,要回到现实的话,要么他的右手行动不便,要么他是个寡居之人。”张新杰顺着他的理论说了下去,“门后面居住的也不一定是人,我们得从多方面假设。”

“张副对心理学很了解。”江波涛笑了起来,“很久没遇到能碰撞出相同思维的人了。改天找个时间来十区玩,我们多交流交流。”

周泽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全程的学术性交流,蓝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盯着右边孤伶伶的黑影,看他低垂的头颅,佝偻的脊背,一种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痛苦从嘴角渗透进喉咙,苦得他舌头发麻。

他想起那双血红的眼睛,透过枯死的树干,不断向里窥探,直到最后离开时,呆滞的目光深处,似乎都带有一丝不甘的怨恨。

它在寻找什么?它在期待什么?

内心深处,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去看看吧,靠近他们,靠近他们之中的一个。他们不得不被钉在这片苍白的墙壁上,实属无奈。因为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他们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一张普通的纸,一份或许永远也得不到的礼物,在他们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之前,早已失去了所有已经拥有的馈赠。

他们佝偻,匍匐,卑微,死后混沌不堪,渺小而无助。

下一秒,蓝河无法再控制自己,将手放在了尸体的头颅位置上。

他的掌心与墙壁贴合,抚摸到柔软的胶状皮囊。正午的炽热阳光正好,墙壁曝晒了很久,却冰得他打起了哆嗦。

他的思维一片黑暗,像是倾洒的墨汁,浸透一张发黄的宣纸。一滴水忽然落下。心底的声音在这时沉寂了,复而嗡的一身,传来开战前的号角与擂擂战鼓。

下一秒,他的眼前一亮,刺得他浑身发麻。苍茫大漠中,黄沙滚滚飞扬,千军万马,铁蹄踏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

一阵危机感猛得扑向叶修。他转过头去看,他的向导已经把手贴在了墙上,双眼失焦,与他记忆中神采飞扬的人大相径庭。

叶修顿时色变,终止与江波涛的谈话,大步冲上前去,握住蓝河的手腕,直接将他与墙壁上悬挂的尸体撕裂开来!

蓝河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只能依附在叶修的手臂上,肩膀靠近他的怀里,不断发抖。

“你怎么回事!”叶修气急,倘若蓝河尚且清醒,一定会对此感到讶异——他从未见过叶修真的生气的模样,而这一次竟是为了他。“听话点吧!一开始就告诉你不要乱碰,现在我们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一切都能随时要了你的命!蓝河,你能不能不要……”

“是高英杰和刘小别。”蓝河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

周围的人均是一愣。叶修话没说完,也怔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上来。

“这两个黑影,是在象征高英杰和刘小别。”

蓝河嘴唇苍白,浑身发抖。此时艳阳高照,他却像是从寒冬腊月的冰窟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冒起一股刺人的凉意。

江波涛在蓝河身旁蹲下,掰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蓝河,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瞳孔倏地变大,涣散成一片,像是散落的麦粒没入水中,很快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了。

一丝水蓝色的光从他的眼中升起,逐渐溢满整个瞳孔,又迅速退散了。蓝河猛的推开叶修,因为对冲力,自己摔倒在地上。他像是溺水了似的,大口喘息,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预知能力。”江波涛语气十分严肃。

“怎么可能?他的天赋不是这个。”安文逸惊讶地说,“就算现在他临时觉醒附加天赋,也应该是水系能力的衍生,比如冰之类的……怎么会是预知能力?”

想起叶修刚刚提到的关于蓝河的事,江波涛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恐怕得问他自己了。”


  

52.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蓝河身上。后者瘫坐在地,还在发抖,显然状况不容乐观。

叶修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想要将他揽入怀抱,却被一把推开了。

“别碰我。”蓝河说,“拜托,就现在……你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

“对不起。”叶修非常诚恳,“我刚才吼了你,是因为真的害怕你出事。我太着急了。”

蓝河摇了摇头,慢慢蜷缩起双腿,双臂抱住膝盖,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呈现出一个与世隔绝的姿势。

“不是这样,没关系,我不在乎。”蓝河的声音非常小,几乎是从臂弯的缝隙里溢出来的,“你离我远点。对不起……可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你走开一些可以吗?”

他的话说得前后关系混乱,逻辑却还算是清晰的。见劝不动他,叶修无法,只得站起身,退后几步,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蓝河身上挪开。

江波涛朝众人使了个眼色️,自己慢慢踱步上前,蹲下来,问:“嗨,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十区的人。”蓝河说,“读心术天赋者,江波涛。”

“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江波涛笑道,“你和他们认识的时间更长,我想你也会记得他们,对不对?但我们却不太认识你了,蓝河。从刚才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像变了一个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变了吗?”蓝河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有些迷茫。

“在我们看来,是这样的。”江波涛说,“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的确不太对。正好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想要问你,没想到会在今天赶上了。你愿意回答吗?”

蓝河静坐片刻,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见蓝河没有明显的抗拒,江波涛冲众人点了下头。

安文逸双手对合,慢慢拉开,指尖出现一张巨大的网。他抬手一抛,一个半球形的防护罩出现在他们头顶,将他们都装了进去,摄像机被关在外面。

“叶前辈曾经和我说过,你不是个冲动的人,但你的天赋能力总是表现得很冲动。”江波涛在他身旁坐下,静静看着他,“蓝河,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你真的不想聊一下吗?还是说,有些事情,连你自己也没注意到?”

江波涛以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吸引走蓝河的精神力,牵着他的思维,让他开始缓慢思考。

连自己也没注意到。

自己也没注意到。

没注意到——

一刹那间,十年前的雨夜,训练室,警局,第二张地图的倒计时,无数场景割裂成碎片,漂浮在半空中,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

蓝河头痛欲裂,额头触碰膝盖,双手抱住头,声音变得嘶哑,非常痛苦。

“我不知道。”他反复重复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我到底是……”

“你到底是谁。你想问这个?”江波涛抬起手,比出一把枪的姿势,指腹轻轻按压在蓝河的太阳穴上,“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从哲学角度来说,我们都不能明确定义自己是谁。但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拥有自我意识的你,就是真正的你自己。”

“蓝河,别再躲了,深挖你的潜意识,把你丢掉的记忆全部都找回来。”江波涛说,“告诉我,九岁那年,你第一次出现天赋能力时,身旁都有谁?”

江波涛的声音很轻,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蓝河的意识中。他的精神领域开始震颤,巨大的城堡外,墙皮开始脱落。巴洛克风格的深褐色砖瓦终于褪去雨打风吹的痕迹,露出内部洁白圣洁的大理石纹路。顶部的巨鹰雕塑出现裂纹,发出清脆的咔喳声。

蓝河站在他的城堡前,周围是一片平坦广阔的绿茵场。远方,阿尔卑斯山脉绵延起伏,雪顶的洁白与天际的蔚蓝连成一片,如同平静下来的大海,拥有某种涤荡人心灵的伟大能力。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空气中弥漫开来,朝他的手心汇聚,最终变成一把冰做的钥匙,传递出不可思议的温暖。

蓝河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城堡的大门,一道巨大的旋转楼梯出现在他的面前。楼梯旁摆满了壁画、雕塑和照片,每一层楼都对应了他每一年的记忆。每走一步,他都会再多想起来一些。

第九层,墙壁上空空如也。也就是在这里,凭空出现的阔耳狐卧在蓝河的肩膀上,像一条温暖的毛绒围脖。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庞,黑亮的圆眼专注地看着他,眼神认真而温柔,鼓励他继续前行,寻找失去过的答案。

第十五层,地毯被和墙壁都被雨水浸湿了。前半部分的墙壁变成了一副线条突兀尖锐的抽象派画作,后半部分又变得扭曲,柔和,继而平静下来,成为一道直线。

一种若有若无的迷人气息传来,蓝河认得,这是叶修的alpha信息素。现在已经是他的了。

十五层以后,他的墙壁开始呈现出规律性,这代表他的人生已经走向正轨,他不再是随心所欲、随性而为的小孩了。他加入了蓝雨,开始工作,成为踏入社会的大人,他需要承担很多责任,又要学会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里,忍受一部分不怀好意的揣测和抨击。

第二十五层,今年,从抽签日开始。照片拍摄了笔言飞被枪击中的画面,蓝河停下脚步,端详了一会儿,内心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不会屈服的。”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回想,像是在说给自己,又像是在说给沉睡在黑暗中的怪物,“我会替我的朋友算这笔账,但现在这已经不是会让我冲昏头脑,作出任何偏激行为的方法了。”

他带着他的精神系,继续朝楼上走去。他的脚步愈发坚定,步下生风,像是随时都会脱离地心引力的规律,飞向所求的答案。

楼顶,巴黎圣母院的古老钟声敲响,埃斯梅拉达自以为在这里得到了爱情,又在这里化身成烈火焚烧过的白骨。打钟人从坟墓上跳了下去,拥抱住他的世界,让时间停在了这一刻。

刹那间,风停云散,万物静止,时间不再继续。精神链接的感觉如此清晰,即使此时此刻叶修无法进入这座孤独的城堡,蓝河也能意识到,他早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爬上梯子,推开头顶的木盖,手上沾满灰尘。火烧云卷席阳光,落在他的头顶,如同叶修落下的亲吻,温暖得让他动容。

巨鹰雕塑裂了一大半,露出人面蛇身的怪物。尚存的鹰爪下,一只木箱充当底座,牢牢桎梏在灰黑色的地板上,像是附着了一层洗不尽的泥埃。


现实中,叶修坐立不安,在空地上来回走动。

“还得多久?”叶修问。

“要看他自己。”江波涛说,“我没有用天赋能力去查看他的精神世界,小安还能撑多久?”

“最多五分钟。”安文逸说,“太难了,我感觉我马上就要脱力了,能不能让他快点?”

“现在只有你是防御性天赋,又刚刚磨合出新的能力,委员会应该监控不到你。”江波涛鼓励他,“坚持一下,加油。”

“能引导他一下吗?”叶修问。

“不行。”江波涛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向导,他会排斥我。”

“换我进去行不行?”

“前辈,恕我直言,如果你能进去,也许他就不会面对现在的处境了。”

叶修变得烦躁起来,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脱离几届阿瑞斯竞赛冠军头衔的他,不过也是个普普通通,会因为远离自己的向导爱人而无所适从的alpha哨兵。

“坐下吧,想想别的,暂时别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边。”江波涛说,“前辈,你已经很成功了。保护得了爱人,现在也在努力保护我们所有人,但你不应该把所有责任都挑在自己肩膀上。”

“小蓝也这么说我。”叶修笑了笑,“适当地学会分担重担,是不是?不是哥不想,是太难了。自己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也就不会想要别人跟着趟这趟浑水。”

江波涛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真想说,你们这样的人,真是把alpha和哨兵的特点盖了一身戳,让人又爱又恨。”江波涛说,“小周也是。”

被无辜地图炮了的周泽楷:“?”

“我怎么了?”周泽楷问。

“你不乖。”见周泽楷靠过来,江波涛拧了下他的鼻尖,“过去点儿,我在忙呢,不要亲我——好吧你亲吧,我拦不住你,反正你也不听我的话。”

周泽楷很不听话地亲了江波涛一口,退居一旁,和叶修站在一起,浑身散发这是我的江波涛的气场。

“你们两个不吵架的时候,感情的确挺好的。”叶修说。

“我们从来不吵架。”周泽楷说。

“是吗?但我感觉不是这样啊。”叶修为报秀恩爱一箭之仇,毫不客气地指出,“自己老婆自己宠,知道吗?不要有事不说,你话少,找一个这么懂你的真心不容易。”

“前辈彼此彼此。”周泽楷直接把话题聊死了。

周泽楷没能肩负起转移叶修注意力的大任,实属正常。他觉得,如果现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江波涛,也许他根本无法镇静下来,他会疯的。

但叶修至少表面上还是平静的,虽然他眉宇间难以舒展开来,手攥成了拳。他的烟瘾被勾起,却又无法抽一根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在找寻方法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但于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哨兵镇定剂就躺在地上,沉睡着,徘徊在那个连自己都无法轻易进入的世界。

“不能再等了。”叶修终于下定决定,松开手,和江波涛说,“赌一把吧,我进去找他,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也许他会同意的。”

“如果失败了呢?”江波涛问。

“失败了,他想去哪里,我都陪。”叶修说。




tbc.

蓝河:不知道十连击。

我感觉我很拖沓,我感觉我赶不上CP2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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