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奥尤]COLOUR BY NIGHT 06

·Yuri on ICE!!! 
·同人架空,具体设定详见文,连载中
·涉及主cp奥尤,副cp维勇/Leoji



06.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只接触了一瞬,就立即分开。尤里向侧面迈开一步,与奥塔别克拉开了半只脚的距离,转头数墙上的消毒水痕迹。
维克托笑了笑,说:“晚上好,阿尔京警官。”
奥塔别克注意到尤里的小动作,下意识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不怎么喜欢或是擅于与陌生人寒暄,便没有多想。作为回应,他冲维克托点了点头,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储物柜上,几只信封则被单独抽出来,放在胜生勇利的手边。
“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用担心。”胜生勇利笑着说道,“只是被爆炸产生的高温烫伤了脚踝,走路不太方便而已。”
奥塔别克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局里给你安排新任务了吗?”胜生勇利说,“我之前已经和医生谈过出院的事情了,但是……”说到这里,胜生勇利了一眼站在床尾的维克托,神情颇为无奈,“他们的意思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直到我能顺利走路为止。”
维克托伸手从尤里怀里拿走甜点盒,无视面前金发青年那冲自己投来的要吃人似的目光,摆弄着窗台上的一束满天星。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说,“而且之前不是谈过这个问题了吗?我和你的主治医生想法一样,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有人来照顾你才行。”
“不用这样啊,我自己可以……”
“吃饭,洗澡,走路,这些都是问题,一个带伤的人很难自己完成这些事情,你需要有人陪在你旁边。”维克托耐心地一一列举,“而且你的烫伤也不是上了药三天就能结痂的,留下疤痕可是很丑的,要听医生的话。”
尤里双手抄在口袋里,在旁边暗暗翻了个白眼。
胜生勇利还在犹豫,“但是”、“可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几条合适的反驳理由。眼见这个话题要再度被提上日程,尤里忽然踢了一脚床架,转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出去走走。”
奥塔别克点了点头,说:“找不到路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尤里连说了两遍知道了,然后摆了摆手,推门离开。
“既然这样,那我也出去好了。”维克托掐掉了一截枯萎的花枝,丢进床头的垃圾桶里,然后不紧不慢地把随身的钱包手机装好,“你们要谈工作上的事情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他也跟着离开了病房,还不忘细心地关好被尤里忘了关上的门,两阵不同频率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消失在走廊里。
尤里烦透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些化学元素就像一只无孔不入的手,紧紧扼制着他的呼吸道。他像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四处乱撞,步脚下程飞快,从病房外的走廊一路快步冲到楼下,途中撞到了好几个人,任由维克托在后面替他道歉。
直到两人拐弯到住院部后的焚烧场时,尤里才终于停了下来。
维克托与尤里间隔开一米的距离,正当他往前迈出一步,试探着叫出尤里的名字时,尤里倏地拽住他的衣领,借由惯性将自己狠狠拽到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近到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相似的温度。金发碧眼的吸血鬼咬牙切齿,揪着维克托衣领的手用力一捏,手背上纵错的血管陡然凸起。他淡色的嘴唇微微张启,赫然露出一对尖锐的獠牙。
维克托不得不微微弯下腰,他垂着眼睛,笑容殆尽,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瞳孔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他说:“尤里,我没想到现在你连医院都敢来了。”
“我敢做的事多了去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尤里的声音异常冰冷,“你可没说过他们去解决爆炸案时救下的人是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你总是和我说你二十二岁了,距离成年只有三年,很多事情都能独当一面。”维克托看着尤里,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金色的影子,“但是看来是我一直没说错,尤里,你和当初十二三岁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年轻,简单,幼稚得可爱。”
维克托将右手轻轻覆在尤里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上,捏住他的虎口微微施力,酸麻感从虎口处蔓延到整只手掌,尤里吃痛地松开了手,怒视着捏住自己手腕的监护人。
“你的牙会暴露你的身份。”维克托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唇,“这件事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暖黄色的灯光从两人头上照射下来,飞蛾蚊虫围绕在路灯下,拼命扑扇羸弱的翅膀,试图从玻璃灯罩下汲取到一丝无法获得的温暖。
医院里灯火通明,无数惨白的日光灯光芒从窗口探出,向外延伸三四米的距离后,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尤里咬牙切齿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半晌,他深呼了一口气。揉着酸胀的手指,说:“别给我转移话题。”
“就为那个?”维克托恢复了那副熟悉的笑容和在尤里看来异常欠揍的口吻,“我以为你在怪我没告诉你我认识了你的邻居这件事呢。”
“你们那叫认识吗?他连招呼都懒得和你打,别告诉我你管那叫认识。”尤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给我离他远点儿,维克托,老爷爷就该有点老爷爷的样子,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或者打算做什么,别他/妈把注意打到他身上。”
“他要是能管管你说话的习惯,我会很感激的。”
“哈?”
维克托叹了口气,“我们的口味向来不一样,亲爱的,我对你的刑警先生没有兴趣,你不觉得那个东方男人更有吸引力吗?”
“我觉得那是你的审美能力有问题。”
“那是因为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胜生勇利像是弱鸡一样。”尤里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那只是典型的东方人的骨架,体型很小而已。”维克托伸手在自己与尤里的头顶之间比划了下,意味深长地说:“再不好好抓住机会,错过青春期就要停止发育了。”
“……”
尤里一脸要被那副深情模样恶心吐了的表情,强忍着内心揍人的冲动,翻了个白眼。“我管你喜欢谁,总之给我离奥塔别克·阿尔京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揍得你钻回墓地修养个五年十年。”
“是,是,让小尤里安安全全长大,才是我这个监护人的责任啊。”维克托说,“我可不想有一天得去监狱或者是什么奇怪的研究所把你领回来。”
尤里痛扁对方一顿的心着实忍耐不住,他左看右看,最后决定一脚踩在维克托光亮的尖头皮鞋上。那口被消毒水浸淫的污浊空气终于得意从肺泡中排出,他将双手重新抄回大衣口袋里,正要绕过维克托离开这里时,忽然被对方握住了手臂。
尤里转过头,维克托侧过半张脸,一半被柔和的路灯所照亮,另一半浸在黑暗之中。他的脸上还挂着那副向来令尤里不悦的笑容,却随着耐心的散去而一点点消磨殆尽。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尤里·普利赛提。”他轻声说道,“别忘了从你小时候起我就教你的那句话,人类的好奇心可以驱使他们对所有他们陌生的生物扒皮拆骨,我不希望你也是被博物馆展览的那一个,或者有朝一日某个研究所对外开放,我得去那里看你的标本。”
冬日凛冽的寒风忽然降至,呼啸着卷起焚烧场的纸屑和树叶,它们像陡然飞舞的鸟群,攀爬着黑暗旋转而上,消失在朦胧的树影之中。
尤里没有回答,他甩开维克托的手,狠狠瞪了他银发的监护人一眼,转头往来时的路走去。他就像来时的那样,没有丝毫犹豫。

相较之下,病房里的气氛显得融洽得多了。胜生勇利询问了爆炸案的后续,得知那个精神病人被送回特殊医院等待传唤时,忍不住感叹起来。
“他的行为太异类了。”胜生勇利说,“一个精神科方面患有疾病的犯人……不知道结果会怎么判。”
“无罪关押回医院的可能性比较大。”奥塔别克说,“公共设施破坏不算严重,等查过受伤人员状况后,法官们就能定夺了。”
胜生勇利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他看向窗外,路灯已经亮起,黑夜笼罩在莫斯科城市的上方,像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布,笼罩在整片大陆上空。在这片黑色苍穹下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再也无法预测,也无从侦寻。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一部看了一半的小说,你发现了某些微小的细节,知道接下来这里将有人会遭遇危险,但当你满怀热情,希望主角能和你一样发现这些异常时,书的下一页里没有任何印刷痕迹,只留下半本干净的道林纸。
这个世界所书写的书,有一半都是空白的。
清甜味在病房中散开,胜生勇利用手指掰弄柑橘,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刚才那位是你的邻居?”
“尤里·普利赛提。今天下午他来警局备案,我就带他一起过来了。”奥塔别克说,“看起来有点儿像未成年吗?”
“我觉得是个未成年。”胜生勇利说,“年纪有点小,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很可爱……我以为能和你做朋友的人都很温柔,能包容你这不爱说话的秉性。”
“我不是不喜欢说话。”奥塔别克说,“只是他们不值得我说那么多。”
胜生勇利抿着嘴笑道:“是啊。”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沉默,奥塔别克走到窗边,透过二楼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的小花园,长廊和白色的石椅。路灯下萤蛾飞舞,尤里跟在维克托身后,往住院部的方向走来。
天色太黑,奥塔别克看不清尤里的表情,却隐约有种他在生气的直觉。
“那个尼基福罗夫,你和他很熟吗?”
胜生勇利摇了摇头,“不算太熟。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个容易自来熟的人,维克托则正好和我相反。”
也就是说在这里照顾胜生勇利这个救命恩人,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自愿的做法了。奥塔别克点了点头,忽然问:“他之前有说过他认识尤里吗?”
“没有,他从来没提过尤里的名字。”胜生勇利说,“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奥塔别克没有说为什么,只是拉上了窗帘,将黑夜完完全全阻隔在这块布料之后。
如果说命运可信的话,那么就像缠绕在小拇指上的红线一样,人们总是被关联在一起。他们被牵制,被推近,被凑在一起,被牢牢固定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像是两块应该碰撞的磁石,就算天南海北,也会在赤道处重新交会。
胜生勇利很快得到了一种猜测:“你是觉得他们两个人认识对方吗。”
“不知道。”奥塔别克说,“只是觉得看他们起来合适而已。”
这太不寻常了。
“你从来不说这种话的。”胜生勇利说,“奥塔别克,你是不是打算……”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连他自己也觉得尤里·普利赛提似乎很适合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认识。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那种说法一样。或许他们的人生将会有一段绑在一起,上帝牵一根线,但起点无从窥见。
胜生勇利看向自己的搭档,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心领神会。
这样冒出的“合适”的想法,称之为每个人的“直觉”,或是缜密的第六感推断。出错率不低,但发射自生存本能的信号,更令人尤为重视。
奥塔别克想起昨天晚上在医院停车场见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时,那双冲自己微笑的眼睛,总是让他想起那抹生机勃勃的绿色。
维克托和尤里回到了病房中时,两人已经停止了所有关于工作的谈论。维克托笑说自己打算去花园尽头散散步时遇到了迷路的尤里,没敢耽误太久就带他一起回来了,免得阿尔京警官着急。
尤里翻了个白眼,脸上还挂着那副不悦,束起的短马尾看起来有些凌乱,有几缕不服贴的金发重新回到额前,在灯光的照射下留下一小串阴影。
胜生勇利和尤里打招呼,却被对方皱着眉捏着他的指骨说“太弱小了,你这样的我一个人揍翻十个都不是问题”。这个漂亮的俄罗斯青年再第一次与胜生勇利见面的过程中就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维克托反而说这样的勇利很可爱,胜生勇利发誓自己一定看到了尤里眼里那副要吃了他们两人的凶恶目光。
临走前维克托说要送送两人,率先走到了病房外,尤里扶住门框正要踏出那一步时,忽然听见身后的奥塔别克对胜生勇利说:“我会重新调查之前的录像。”
胜生勇利的声音从病房里间传来:“之前不是都查过了吗?”
“这次不一样。往前推进两个路口,包括那附近的所有记录设备。”奥塔别克说,“我心里有底。”
尤里·普利赛提原本放下的心顿时没了底。
像是走在钢丝上的人以为终点将近,却一脚踩空,跌入比黑夜还要漫长的深渊之中。
他看不见这本书的下一页。




tbc.
加快剧情,明晚再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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