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叶蓝】嗜睡症候群(上+下一发完结)

CP:叶蓝(原作向,小小的肉渣渣)
字数:8081字
summary: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外面大风大雨大雪,家里开了一盏有人陪的温暖的台灯,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复健回来,@一叶知蓝 的原作向糖。不知道自己写得到底怎么样,总之依旧感谢你看完❤





-上-



晚上六点整。

蓝河把键盘往屏幕的方向一推,抻了抻十指,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能下班了。”

笔言飞丢掉最后一包过期雀巢,从茶水间出来,收走他面前填好的表格。

“你今天怎么了?”笔言飞问,“从早困到晚,刚看你一头栽到在桌子上了。”

“有吗?”蓝河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冬困吧,现在天气太冷了。”

摸鱼被抓了个正着,虽说没什么,可就叫人有些尴尬。笔言飞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说:“晚上早点儿休息啊,知道你现在不是单身,但是精力还是要省着点儿的。”

蓝河一脸莫名其妙:“你想多了……”

“还害羞。”笔言飞叹了口气,“唉。”

辩白被堵,蓝河无语凝噎,只能转过半个身子,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穿了,再一圈一圈地往脖子上绕围巾。

他把显示屏周围贴上的便签全部揭下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说:“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记号笔借我用用。”笔言飞挥了挥手,“记得明天开始你休假啊。”

蓝河关了电脑,说:“知道啦,下周见。”

他侧身站起,把账号卡从登陆器上抽出,塞进钱包内层,又数了一把零钱拿出来,揣进大衣口袋里。

G市的一场小雪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天,没积多少就化了,然而这次意外让整个城市彻底走进了严冬,气温成了放被在冷藏室里的热饮,一点儿过度都没有,从深秋到深冬,竟然直直跌了十几近二十度的温度。

蓝河站在蓝雨俱乐部大厅口,门外是卷起一地灰尘的狂风,行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飒飒作响,像一群中了风还在跳舞的人,隔着玻璃门,都能让人感受到室内外天壤地别的温差。

前台的小姑娘抬头,眼尖地喊住了他:“蓝团!这儿有你的快递呢!”

蓝河半只脚都踏出大门了,听见前台喊他,只得放下做好的冲进狂风中的心理建树,转身走到接待台前。

蓝河打了个招呼,趴在案上,看着前台的小姑娘熟练地在一大堆快递里翻找。大大小小包裹堆了一地,扫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盯久了更是眼前发困。

他问:“怎么今天这么多快递?”

“双十一打折呢。现在淘宝选地址有bug,你们买的时候都没看清,把地址全给选到俱乐部来了。”前台边说边从这一堆快递钻到另一堆里,还不忘埋怨道:“现在每天我都要签一大堆单子,简直麻烦死了,手都能签软。”

蓝河打起精神,笑着点了点头:“下次和后勤反映下,专门开个收快递的地方吧。”

“还是不要提啦,到时候还不是拉我们这些清闲的闲职人员去做苦力。”前台说,“两人的活,一人的工资,换我我才不去呢。找到了,蓝团检查下你的快递。”

“其实我没买东西,不知道这是什……?”

蓝河边说边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拆了一半,掀开一角,又迅速合上。

前台:“???”

蓝河咳了一声:“没什么问题,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他抱着手机和装着沙发靠枕的快递盒子,半张脸埋在米色的针织围巾里,带着耳机,一头扎进咆哮的风中,很快又再次退回俱乐部的大厅里,愁眉苦脸地看着遥远的车站,最后只得叫了个优步打车。

G市晚高峰来临,最近的接单司机离他五分钟,可五分钟只是个约莫估计,肯定是要堵车不能按时到的。蓝河无聊地靠在柱子上,隔两分钟打一下哈欠,一下一下往下拉QQ消息列表刷新,直到刷出了叶修给他发的窗口抖动。

“干什么呢?”

“刷新。”蓝河说,“无聊。”

“玩儿刷新都能上瘾。”叶修说,“是挺无聊的,你不上游戏?”

“在等车呢,刚下班。”蓝河说,“车站太远,我要冷死了。”

“辛苦了。”叶修说,“G市这么冷?我这儿热得穿毛衣都嫌多,空调太热了。”

蓝河:“……”

蓝河心想你就知道瞎掰掰,你又不在三亚又不在热带雨林更不在现在的南半球夏季,H市现在也是潮冷潮冷的,还好意思拿出来跟我显摆现在热得想脱光?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过分过分过分……

蓝河噼里啪啦打字,把吐槽打完了又全部删掉,等脑海里漂浮的弹幕过完了,竟然能熟练地眨眼就忘,话风也跟着立刻变。

蓝河叮咛他:“空调开那么高做什么?室内太干了,没有加湿器就记得多喝水。”

叶修:“知道了。”

叶修的消息沉寂了好一会儿,蓝河抓着还剩百分之二十电量的手机,切到优步APP,看到司机的小红车还在前方两条路外的十字口跟前,仍旧显示五分钟后到达,看样子是堵得一塌糊涂。

又过了会儿,QQ特别关心的震动再次响了起来。

“刚才带小弟们去练习抢boss玩儿了。”叶修说,“你猜这次抢的是谁家?”

叶修能这么问,就是摆明了答案了。“靠,我们家的?!”蓝河脑袋上冒出乱七八糟的黑线,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掐叶修的脖子,然后再扎几针小人,“你就知道趁我不在欺负我们蓝溪阁的人!”

“要的。”叶修倒是很诚恳,“就是你在我也抢啊。多抢抢准没错,这不连你也一起抢回来了。开箱有概率抽特等奖的道理嘛。”

蓝河:“……”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蓝河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和他废话,说:“车来了,不说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三两步跑出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在街口堵了整整二十分钟的司机姗姗来迟,一边笑哈哈地道歉,一边热情地嘘寒问暖道:

“小伙子,你们单位很热啊?看你脸红的!赶紧把外套脱了,可别一会儿下车感冒,这天气,感冒太难好了……”

蓝河忙不迭道了声谢谢,又在心里嫌叶修撩人撩得直击心坎儿,情话说得信手拈来,偏偏又像在陈述事实,每次都这样简直太烦人了……烦烦烦,大写的又烦,还又开心。蓝河都嫌弃死自己了。

冬天里天黑的太快了,一过七点,整条街都暗了下来。蓝河一边唾弃叶修和自己,一边在车上打了个盹儿,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后还是被司机摇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APP付了车费,选了一水儿的五星好评之后下了车,拐进小区旁边的超市。

中型超市里开足了空调,暖和得像架烤白薯的炉子,蓝河就是那囫囵的白薯块儿,在火炉里噼里啪啦地烘烤,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意再次袭来,他赶紧扶住手推车车把,清醒后惊觉自己居然逛到了女性生理用品区。

蓝河大囧,在码货员和推销员奇怪的目光中,狼狈地推着手推车跑了。直到一路狂奔推进五个货架之外的蔬菜区时,他的脑袋里都盘旋着卖xx宝卫生棉的大妈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蓝河在蔬菜区逛了一圈,买了一小捆青菜,一块嫩豆腐和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杀鱼的师傅把鱼从水缸里捉出来时,还溅了蓝河一脸的水。

蓝河:“……”

算了,跟一条死鱼计较什么,回去就炖了你。蓝河抹了把脸,内心阴暗、附带咯吱咯吱音效地想,再让你扑腾最后五秒钟吧。

等进了家门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蓝河连围裙都懒得穿,直接进了厨房洗手作羹汤,把清理好的鲫鱼和青菜豆腐一起炖进了砂锅,顺便煮了一电饭煲的米饭。洗米的时候他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手一抖,水里的米倒多了。

蓝河盘算多余的米饭吃不完,可以留到明天做炒饭用,觉得规划好的食物计划很完美。他调好了煲汤时间,离开厨房,一头栽在沙发上与邪恶困意作斗争,一只手在茶几下面胡乱翻东西玩儿。

他趴在沙发上翻新一期的电竞杂志,颠来倒去地看兴欣的采访。从起家到战绩到每个队员的情况,蓝河心想叶修其实还是挺帅的,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符合他的审美。就是以前作为叶秋时死活不肯在大众面前露个脸,导致叶修黑都乐此不疲地把他描述成一个丑得不可方物的大胖子;可现在再看叶修本人,根本就是只要不开口嘲讽,妥妥的联盟男神之一,黑粉们简直要多打脸就有多打脸……

蓝河就这么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看到最后一歪头睡着了,头枕着半本杂志,肚子下面压着叶修寄给他的靠枕,像只孵蛋的鸟。

厨房里还炖着鱼汤,鲫鱼的味道从砂锅盖的缝隙中溢出,叶修拿钥匙悄悄开了门,一眼就看到趴在沙发上的蓝河,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睡得口水直流。

叶修:“……”

“醒醒,醒醒。”叶修哭笑不得,“蓝团长,你男神来了!”

蓝河立刻睁开眼睛擦掉口水,警觉地直起了身子坐端正:

“黄少啊啊啊啊啊——!”

叶修:“……”

“再给你一次机会。”叶修捏他脸,说,“我是谁?”

蓝河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不发懵了,哦了一声,说:“叶修。”

叶修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一点发热,不清楚是房子里的空调温度太高,还是蓝河发烧了。

蓝河倒是没觉得自己生病,跟在叶修身后进了厨房,扒着他肩膀左晃右晃,脸贴在他后脊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你不是要放一周的假吗?”叶修说。

“我放假又不是你放假。”蓝河说,“你不在,兴欣谁带队?不抢boss不刷副本不打架了?”

“有道理。”叶修若有所思,把刚刚拿起的汤勺塞进蓝河手里,“那成,我回去了。”

蓝河:“……”

蓝河立刻把叶修挤到一边去,“你走吧你走吧,”他说,“祝你买得到回程票。”

砂锅里炖着的鲫鱼汤味道太鲜了,揭开盖时连水蒸气都盈满了鲫鱼的鲜美和蔬菜的清香,鱼汤熬成了乳白色,还有几颗飘来飘去的迷你鱼丸,用筷子戳一下就沉沉浮浮地上下弹动。

蓝河又饿又困,抓了把葱花和泡好的粉丝,分了两个白瓷碗,把鲫鱼汤一勺一勺舀到碗里。

“去拿筷子和桌垫。”蓝河端着碗,一回头差点儿撞到叶修身上,顿时吓了一跳,“愣着干嘛,你还真打算这会儿回H市啊?”

“不回去啊。”叶修伸手要帮忙,被蓝河侧开身用手肘避开了。“别帮倒忙了,快出去,多个你厨房都要挤死了。”

两人分了一锅煲好的鲫鱼汤,蒸熟的米饭,还有自酿的酱菜,晚饭就算解决了。蓝河吃饱喝足,把碗筷往厨房的水槽里一丢,自己不洗,还非不让叶修洗。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懒。”

他把电竞杂志收起来,塞进茶几下面,跟在叶修后面去洗漱。在这个家里两人的生活用品都是成对的,以备叶修隔三差五跑来住一起没有日用品用,当然也无数次地害得蓝河用错了牙刷牙杯毛巾。

蓝河举着牙刷,感觉自己一歪头就要睡着了。他靠在叶修肩膀上,闭着眼睛刷牙,边刷边哼哼唧唧。

“怎么今天还学猪叫呢?”叶修说。

蓝河不理他,刷牙的动作越发迟缓,眼见下一秒就要把牙杯摔到地上了,叶修赶紧扶稳了他。

蓝河一嘴的牙膏泡沫,咕噜咕噜的,叶修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他说的是:“困。”

叶修:“……”

“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叶修忍不住笑起来,“你那个同事,笔什么的,跟我说你犯了一天的困。”

蓝河嗯嗯嗯胡乱应着,心想笔言飞话真多啊,现在居然还能给叶修打小报告了。

他漱了口洗了脸,回到卧室时,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呜呜咆哮着,拍得玻璃和窗框碰撞发出声响。

蓝河嗷了一声,以一个烈士扑地壮烈牺牲的姿势,也不嫌疼,脸朝下把自己摔倒了床上。

叶修:“……”

蓝河很快就睡熟了,拖鞋没脱,睡衣也没换完,扣子扣了一半,露出一小半白嫩嫩的肚皮,像只翻了车的任人宰割的鲫鱼。

叶修要给他扣扣子,冰凉的手指冻得蓝河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又醒了。

“壮士饶命。”蓝河说,“别动我,让我直接睡到后天下午的晚饭吧!”

他已经忘了自己明天早上想做蛋炒饭的想法了,满脑子都是一个大写的困字,翻来覆去折腾得自己两眼翻白即将昏厥。叶修对这条白肚皮的赖皮鱼没办法,托着腰把他往上抱了抱,躺在正中央,赖皮鱼很自觉地翻滚着睡到里面去了。

蓝河的床头柜上摆了个小小的加湿器,里面熬得快干了,叶修看了一眼,拿起来去换水,回来又调低了空调温度,躺到床上,伸手把马上就要从床沿上滚下去的蓝河抱回来,下巴抵着他脑袋上的旋儿,也睡了过去。





-下-



蓝河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叶修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他揉了揉额头,感觉自己能吞下一整头牛,肚子饿得咕咕叫,爬起来后连被子也不想叠,一阵风地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又一阵风地冲进了客厅。

叶修盘腿坐在地板上,茶几上摆着蓝河的笔记本电脑,鼠标和键盘在敲击下咔嗒作响,节奏非常平稳。

叶修抬头看他:“睡醒了?”

蓝河点了点头,坐到叶修旁边,脑袋搭在叶修的肩窝上,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

“左边还有只小怪。”蓝河指了指君莫笑左手边的草丛。

君莫笑打出一记远程普攻,趴在草丛里装死的小贼立刻跳起,三百六十度前空翻托马斯回旋向君莫笑扑来,还没落地就被一连串突刺击中,僵直着死在半空中。

“厉害了蓝桥大大。”叶修说,“怎么看出来的?”

蓝河:“他脑袋露出来了。”

叶修:“可以的,来奖励下。”

他停下手中的操作,侧过脸亲了口蓝河的额头,动作有点大,把蓝河用小发夹夹起来的一撮碎发给蹭下来了。

蓝河唔了一声,把额前的碎发重新卡好,打了个哈欠,说:“好饿,你要吃什么?”

叶修:“都行。”

蓝河想起了昨天剩下的半锅米饭,原本是拿来做早饭的,现在看来只能搁在中午了。他站起来,走进厨房,把用保鲜盒装好的米饭拿出来,还有一袋松仁玉米和青豆,一块火腿肉,两根小葱。

水槽里干干净净,昨天堆放的碗筷已经收拾好放回碗橱了,砂锅也清理好了摆在该放的位置。

蓝河从厨房里跑出来,又一屁股坐到叶修旁边,拉过他左手,捂着摸了摸。

叶修:“?”

蓝河一脸认真地说:“现在天太冷了,手会冻着,下次不准你洗碗。”

叶修说:“我戴了手套的。”

蓝河说:“戴手套也不行。”

他重新站了起来,回到厨房做饭。叶修想了想,退出游戏,账号卡也不拔,跟着蓝河也进了厨房。

蓝河站在案板前,边给火腿肉和葱花切丁边打哈欠,眼睛都眯了起来,搭在食材上的手指离菜刀只有一点点距离,叶修看到这一幕时,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算了算了,我们去外面吃。”叶修说。

蓝河被叶修推了推,恍惚了一下,眼里清明的光又回来了。

“我又睡着了?”他问。

见叶修点了点头,蓝河郁闷了起来:“没道理啊,我昨天十一点前就睡了吧,整整睡了十一个小时,怎么还会困呢……”

叶修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没有发烧的迹象。

“算了,炒饭做起来很快的,我努力不睡着试试吧。”蓝河开了个玩笑,“一会儿如果我摔倒锅里了,叶修大大要记得把我捞上来啊。”

叶修拗不过他,干脆部出去了,和蓝河挤在厨房里,帮忙递个油盐酱醋食材之类的,顺便陪蓝河说说话。这样一来,蓝河果真没有再犯困,听叶修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笑得差点儿把糖当盐放进炒饭里。

“吃完饭去医院看看吧。”叶修说,“天天这么困,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儿。”

蓝河敷衍了一声,说:“再看吧,太冷了。”

去医院又是一天,蓝河一共休假五天,叶修在家里住四天,他有点儿舍不得浪费时间了。

两人扒完了炒饭,蓝河一人给泡了一杯茶,就继续坐在沙发上看叶修玩儿游戏。君莫笑对他来说早已不再稀奇,有时候看多了,甚至还有点儿审美疲劳。

他抱着叶修寄过来的靠枕,趴在沙发上看叶修在竞技场里虐鱼苗,两分钟解决一个人,还要指点一下技术问题。

“你在给兴欣找新的人才?”蓝河问他。

“是啊。”叶修说,“老了,该给新人们让让位置了,网游里人才挺多。”

蓝河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把鱼塘里的鱼苗都虐完了,别说给战队物色新人,搞不好明天论坛上就有人开贴讨伐你破坏鱼塘生态平衡,让他们失去了玩儿游戏的动力。”

叶修诚恳谦虚地吸取了蓝河的教育,开始放水,一边畅游在竞技场的鱼塘里,一边把战线拖长到了……三分钟。

蓝河:“……”

蓝河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书上,特洛亚人冲击阿开奥斯人对壁垒,歌唱起来:

“……两位将领站在高大的垒门前面,
犹如山间两棵茂盛高大的橡树;
那棵橡树任凭强风暴雨每日侵袭,
粗壮的根蒂庞大坚实巍然屹立。……”

君莫笑站在埋骨之地的新副本门前,一道巨大的地狱之门屹立在干涸的峡谷之中,第一视角看不到君莫笑,蓝河想象了下,觉得他和他的操作者都是橡树。

窗外的天空阴测测的,像是要下雨,又怎么都突破不了堵塞自己的乌云。狂风依旧席卷而过,卷得树枝噼啪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折断。

蓝河把手搭在叶修的肩膀上,薄薄得灰色毛衣下面,温暖的温度阵阵传来。蓝河穿了件一样的毛衣,小了一号,总觉得用手摩挲起来时,似乎叶修的那件更舒服。

外面狂风大作,呼啸着,打着尖锐的哨声,屋里开着温暖的灯,马克杯里泡着热茶,叶修敲击键盘的声音节奏规律,像一个安全可靠的热源,哪里也不会去。

蓝河用脑袋抵着叶修的后背,慢慢地又睡着了,手里还拎着半本书,有一半已经掉在了地上。

叶修刷完了副本,关掉游戏,慢慢转过身,扶住睡得昏天暗地,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沙发缝隙里的蓝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修抱起蓝河,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卧室,又帮他拉上窗帘,定了个闹钟,把外面呼啸的风雨隔绝开来。


“百度一下,”叶秋在QQ上弹来一个窗口,“你就知道。嫂子怎么了?”

“不知道,这两天天天犯困,今天中午在厨房都要睡着了。”叶修说,“还差点儿切到手。”

叶秋说:“?不会中邪了吧。”

“我谢谢你啊。”叶修说,“要不你把帮你看风水的那个跳大神的请来给我家小蓝看看?费用你出。”

叶秋:“……人家是风水师!不是跳大神的!”

“随便说说而已,”叶修说,“你这人真不靠谱。”

叶秋:“…………”

蓝河还在屋里睡,叶修关掉滴滴作响的聊天窗口,沉吟了下,还是打开了网页,像叶秋说的那样,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结果百度了一圈,竟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叶修生平第一次上论坛跪求一篇攻略的心都有了。

蓝河休假五天,叶修干脆破罐子破摔,在家里陪了蓝河整整三天。三天里两人哪里都没去,蓝河的作息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叶修苦逼兮兮地陪着,昏天黑地地吃,昏天黑地地睡,三天下来感觉自己更肉膘了。

幸好,第四天来时,蓝河突然不犯困了。

他一大早六点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跨坐在叶修的腰间,忍不住左一下右一下地磨蹭。

叶修很快就被他磨蹭醒了,醉生梦死、吃睡交替的生活过得他要长毛,送到嘴边的老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G市多日来的阴天终于放晴了,太阳重新爬上云头,阳光透过窗户铺了一室。蓝河赤luo着身体沐浴在阳光下,承受身后阵阵泛滥的快感,舒服得每寸神经都在犯困,又精神得怎么也睡不着。

早饭再次错过,只剩下午饭了。叶修要赶下午五点的飞机回H市,蓝河郁卒得要命,年底将至,两人难得见一次,居然被他全花在了(名词意义的)睡觉上。

蓝河软着腿,扒在叶修肩上一动也不动,恨不得把明年后年大后年的假期全预支了,只想和叶修呆在一起。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困了整整三天?”蓝河郁闷道。

“四天。”叶修说,“我来的那天你不也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蓝河唉唉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儿心塞,他在叶修怀里拱来拱去,干脆又扑倒了来一次动词意义的睡觉,再做一次爱做的事。

最后蓝河起不来床了,只能缩在被窝里,捏着被角,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叶修收拾东西。

“你什么时候还放假?”蓝河问。

“不忙的话应该年初吧。”叶修说。

蓝河掰着手指算,现在是十一月下旬,年初就是一月了,还有一个半月呢,将近五十天,然而放不放假还是个未知数……蓝河更郁闷了。

“游戏里还是可以天天见的。”叶修说。

“还是算了。”蓝河警觉道,“你一来,蓝溪阁准没好事儿。”

叶修笑了起来,坐在床沿上,冲蓝河招了招手:“来来来。”

蓝河磨磨蹭蹭地蹭过去,叶修搂着他肩膀,亲了亲蓝河的眼睛,鼻尖,嘴唇,从上到下一条线。

“以后一起住吧。”他说,“可以天天动词睡觉,保证你不会再犯困。”

蓝河:“……”


傍晚时叶修上了飞机,回到三千公里外的H市,于是他们的距离再次变成一根网线一个电脑显示屏,一段平平淡淡的音波。蓝河睡不着就给叶修发骚扰消息,乱七八糟话题满天飞,最爱问的却还是那几句,问他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G市。

“别搞错了,我就关心一下你的休息而已啊。”蓝河把键盘拍的啪啪响,“没想你。”

叶修也把键盘拍的啪啪响,说:“我知道我知道。”


所有事情都在朝一个方向平稳地直线前进,风里来雨里去,G市甚至还下了第二场雪。

直到有天蓝河又趴在沙发上打瞌睡,看了一半的新一期杂志掉到地毯上,朦朦胧胧间,他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带回了卧室。

温暖的深冬里,叶修亲了亲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说:

“怎么又困成这样了?”








THE END

希望有甜到啦 (ง ´͈౪`͈)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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