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车家巷

原创



罗警官平时负责车家巷前面的十字路口,执勤多在早高峰。这条街原本名为菜坑岸,相传百余年之前,地震将这里开了个坑,当地的菜农们可惜这块无人看管的地,自发扛起锄头,举起水舀子,种起一片绿油油的田,菜坑岸因此得了名。

这名字是前几年才改的,据说是市政规划,那些奇奇怪怪的站名出现在公交车上时,总显得不够雅观。新上任的市长三把火烧得正旺,什么都爱管一茬,文件一签,愣是在市里改了十几二十个名,连累公交站换了一套新的语音播报,还得耐心回答乘客三天两头里的询问,烦不胜烦。

这车家巷坐落在城墙里头,照理说不算什么交通拥堵区,周围也都是些铁路局、中信局的家属院儿,不该如此繁忙。早在一月之前,罗警官的工作无非就是晒晒太阳,吹吹风,胳膊肘这么一来一回,让早高峰畅快点儿;但一个月后,他的生活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变得反复无常。

两车追尾,就在路口,前面被追尾的是一对夫妻,赶着去给要上小学的孩子摇号报名,叫了快速理赔就走了。倒是后面那个追尾的男人屁事儿多,一会儿说要叫保险公司,一会儿又嫌人快速理赔拍照拍得不和规格,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才解决了这事儿。

罗警官对这样的人见得多,一看是奔驰,还进口系列,这人又是一副日天日地的横样,当即不想和他多说,开了单让他签字,就叫他快点儿走。但坏就坏在罗警官先转身了,一步还没走出去,就先被人摸了屁股。

“不好意思,我手欠。”追尾的男人笑得特别王八蛋,一张口就喷了他一脸烟,“摸起来感觉不错。走了啊。”

罗警官气得半死,又不好在马路上和这人打起来,要是被有心人拍视频传到网上,多半又要被断章取义,掀起以公谋私的警民争端。他的工作来之不易,万万不能在这当头被薅了去,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一句话不说,冷着一张脸回岗了。

那人说要走,其实又在车位上坐了半个小时,视线扎得罗警官浑身发毛,生怕这人犯浑,直接到马路中间来骚扰他。但好在对方有点儿自知之明,半小时后就驱车离开了,临走前还把手伸出窗户,掌心朝上,五指内曲,做了一个抓的手指,吹了声口哨,一脸流氓样儿的走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在罗警官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后,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年轻了,完全错看人的脸皮厚薄程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偷摸男人屁股的贼天天到他执勤的十字路口来,不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他能在停车位上站好几个小时,车费一把一把地掏,到最后没零钱了,还管人家骑电动车的收费大爷要二维码,往那儿一站,鼓捣半天。

抛开那个流氓手段的开端不说,罗警官对这人的认知正在一天天改变,芝麻开花节节高升。有时候罗警官替人执勤,一站就是一上午,那人坐累了还知道下来走走,顺便扶老奶奶过马路,弄得罗警官想笑又不敢笑,板着一张俊脸,转个身继续在太阳地底下指挥交通。

就像西装掩饰不了流氓男人那股子痞气,制服同样也不能遮盖罗警官的性取向。在第十三次接过对方送来的冰水后,罗警官终于忍不住了,冲他翻了个白眼,即使再不雅观,放在他身上,也像高岭之花终于绽放开来,雪山冰莲终于让挖草药的给找到了。

“你有病?”罗警官问,“天天往这儿跑,你是哪儿来的社会闲散人员吧?”

“我今年二十三,无任何疾病史。”穿西装的流氓笑了,“至于是不是社会闲散人员,答案很明显了啊。世界上哪儿有我这么帅,还能日进斗金的闲散人员?”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罗警官喝完水,把剩下的半瓶丢在他身上,“你可以滚了。”

“就这?”

“不然呢?”

流氓有些不满,“你好歹也得给我留个电话。”

“我是不是还得约你一下?”

“那感情好。”对方一拍手,“我就等着这个呢。”

“好个屁。”罗警官又冷了脸,“快滚。”

说是这样说,罗警官还是掏出手机,让他输入自己的号码,再打回去,期间一个多余的字儿都不说。做完这一切,他又说了第三遍滚,即使路口车辆稀少,也要说这人一旦站在自己跟前,就会让他根本无心工作,警告对方再不走就是妨碍公务。

流氓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前又摸了一次罗警官的屁股。没等交警大队的警花(男)真的发火,顺着绿灯一溜烟就跑了,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但还挺知道遵守交通规则。

当晚,罗警官下班后,手机叮咚一声,送来了一条短信。

“要是做了男朋友,这还能算袭警吗?”




后记:

缘,妙不可言。

写来爽爽的产物,想看流氓攻x高岭之花受,感觉哗哗的,好开心哦。

没什么意义,大家就看着爽一下然后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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