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悲惨世界][ER]“你的不知道该算什么的,格朗泰尔”

9.22悲惨世界法语音乐剧版音乐会的无料(拿来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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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安灼拉:

我躲过了走廊上的拉文克劳守卫,那些晃来晃去、总是充满好奇心的幽灵,特别是皮皮鬼和新来的恶作剧骑士(就在刚才,路过门廊时,他们试图站在梅林的石膏头像上,把一堆废弃的、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药水倒在我的身上)。想要爬上拉文克劳的塔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的飞行成绩一向不好,即使是对角巷最新款的扫帚也不能拯救我。但我还是成功爬上来了。现在,我坐在拉文克劳的塔楼上,正着手给你写这封信——请原谅我拙劣而丑陋的字迹,坐在这里太久,我的手指就要冻僵了。

格兰芬多的塔楼就在我的对面,但我不是那么肯定,毕竟天是灰蒙蒙的,几乎就要落在我的头顶上。这场雪下得太大了,我的视野里茫茫一片,偶尔会感到一丝刺痛;我总感觉黑湖就在那儿,透过冰封的湖面,往下沉去,游动数百米,就是人鱼和水草的世界。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下面可怖异常,包括那些讨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他们宁可在湖边用小魔法作约会的把戏,也不愿去接受另一种世界的想法,总觉得那是与自己相对的,是不可理解的。

原本我以为从这里能看到你们的寝室,那个据说拥有红木帷幔帐床、小羊毛地毯和偶尔会跳起来的四脚矮柜的房间。如果你们敞开寝室的门,或许我还能看到外面的转角楼梯,幻想出你们的公共休息室,灯光像是鹅黄色的羊毛,矮桌上有烤面包和热牛奶,垂下流苏的沙发布柔软地抚摸过每个人的脚踝,还有摆满一整面墙的破旧书籍。但可惜雪太大了——我又重复了一次,这句我在上一段就说过的话。就当是为了强调吧,或者我的脑袋已经被冻僵了——我几乎无法再想象出公共休息室里该是什么模样,我的脑袋里只有眼前白茫茫的雪,直到它们再次刺痛我的双眼,让我流下眼泪。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霍格沃茨的土地上就会出现这样的大雪,只需要数个小时,就能覆盖所有的建筑、植物和地面。我喜欢更厚的巫师袍,棉袜以及毛衣,连斯莱特林的领带都会变成更深的绿色。但今天实在是太冷了,比以往任何一个雪夜都要来得疾厉,即使我在身旁撒上新的面包屑,沾满黄油啤酒味的果酱,也不能像往常那样招来一只老鼠,连最勤劳的鸟雀也不肯从这里经过。

没有月亮,没有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星光藏在雪和看不见的云身后,连装满我们的猫头鹰的阁楼都变得无比安静。在这样的一个雪夜里,我坐在拉文克劳的塔楼上,疯言疯语。我的羽毛笔正不断遭受风的阻拦,以至于笔尖难以掌控,总是在牛皮纸上划出天马行空的横线。

想起上周末聚会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在所有人面前,我们一向如此,这再正常不过了。但我敢发誓,你,安灼拉,将会是我们的魔法世界里,唯一一个不用吐真剂,也永远在说真话的魔法师。

我从未见过你说谎,不相信你这样的人的口中会吐出谎言的一天,更重要的是,你从不需要为任何事撒谎。即使事实和真相比刺刀和索命咒还要锋利尖锐,刺过来时,就连世界上最愚钝的石头,也会因此疼痛得留下眼泪。

你总是会追求真理,你所谓的真理。我们总是因为这个而互相驳斥,不是吗?真理究竟是什么?你认为答案不唯一,但你坚称你的真理,这是矛盾的。但今晚我不想和你吵架,安灼拉。你既不在我面前,也没有和我有任何口头上的交流。我拥有的只是我自己的眼睛,它们正专注又茫然地看着你的窗口,即使除了一片刺痛的惨白,它们什么也看不到;我还拥有我的手和笔,即使时而呜咽、时而震吼的狂风正紧握我的手腕,撕扯我的皮肤,揪住我的头发,缠紧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写下这些又长又无用的词汇,哪怕我们之间已经为这样的话题而讨论过无数次,爆发争吵,最后以沉默而告终。

结局总是这样,像是艾潘妮他们在每个周六晚上的电影聚会上播放的影片一样,兄弟反目成仇,仇人化干戈为玉帛,恋人决定形同陌路,陌生人最终合二为一。这世界上最极端的生物反而总能走到最后,譬如需要吃下配偶才能孕育子女的螳螂。我想人类也如此。人性——你最爱说的词儿——拥有无数种可能,极端不代表结束,也许是另一种融合的征兆。

我承认,这都是我的幻想。我的脑袋里塞满酒精和颜料,我活得像个自醉不醒的糟糕艺术家,一个犬儒主义者。我总是在期盼一些我无法做成的事情,想取得一些我永远也得不到的成就,但我总是会被一个陌生人拦下:每当我想要再跨出一步时,它便会告诉我,前面是湖,是沼泽,世界将朝我不喜欢的角度转变,而我是个懦弱的人,它总能成功地劝服我向后退去,转身离开,成为你口中不值得一提的人。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也许你会反驳我。但反驳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无论如何,我早已习惯,就像习惯霍格沃茨冬天的寒冷,斯莱特林的潮湿,我们的朋友们的热情,而你,我的阿波罗,云石雕像,你就像拉文克劳长廊上的石膏,你的皮肤永远都是冰冷的。

这封信写得毫无意义,就像你口中的我一样,毫无意义、无所追求。我同意你说的每个字儿,你永远都是对的。但酒精已经塞满我的鼻腔,让我感到窒息。一双看不见的手正不断推动我的指尖,握住我的手腕,逼迫我写下这些在明早到来后,我根本不会记得其中大部分的话语。我的大脑已经开始不听我的使唤,记忆力也变得不清楚:这些话你是否真的说过?也许吧,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像你这样,准确地概括出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仿佛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暴露在神的光芒下,无处遁藏。即使他们偶尔会说,“安灼拉,你对格朗泰尔是否太刻薄了”,我也仍感到快乐——谁不为得到神的目光而感到快乐呢?无论是垂怜,憎恶,反感,热爱,懊恼,亦或是诸多种人类的语言所能描绘出的情绪,只要阳光落在我的脸上,我便永远为此感激。

我看到一束光照过来了。从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这光束很快便消失不见,仿佛我的双眼欺骗了我似的。但我知道这肯定是真的。我猜是古费拉克,他又在拿闪光咒吓唬人,学校禁止魔法师在麻瓜世界里使用魔法的规矩迟早有一天将无法束缚他,他真讨厌,但我太喜欢他了。他永远都是无拘无束,又能走在他既定的道路上的。我羡慕这样的人,好在他是我的朋友,耳濡目染得多了,没准儿有一天,我也能变得讨你喜欢一些。

夜晚正式到来了,我变得无话可说。我的喉咙里塞满了风雪,它们刺得我发不出声音,手指僵硬,关节像是钉进钢针。我的双眼也开始淌下泪水。当它们经过我的脸庞时,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眼泪是如此的滚烫,如同我搏跳的心脏,让我疼痛又不清醒。我还能说什么好?

我宽慰自己,明天一早,雪准会停了,太阳会重新出现,阳光散射我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雪将慢慢融化,风不再如此凄厉。在这个孤独的夜晚里,我凝视对面无法用双眼看到的窗口,思忖每一个清晰或模糊的情节。当我写完这封信时,我会将信连同这支废旧的羽毛笔一齐丢掉,回到潮湿的地下,让今晚就此陷入梦境。

就让今晚如同一个梦一样吧。

 

夜安。

 

 

 

 

 

你的不知道该算什么的,格朗泰尔

 于拉文克劳塔楼上的一个平常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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