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阴差阳错时期的爱情》3

叶修x蓝河

架空AU,借用哨向题材,部分私设

傻白甜,谈恋爱秀恩爱

HE,中短篇完结,争取日更

复习一遍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写什么,干脆重写了 (doge.jpg)



3. 陈列室


蓝河很困,每只眼睛眼睛都像是压了十个砝码在上面,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此应对第一个工作日带来的懒惰的痛苦。但早餐吃得太饱,叶修开车过于平稳,车内始终打开最适宜人体的暖气,叶修的赤狐缩在蓝河的膝盖上,盘起尾巴,卷成一个火红色的毛球。每当蓝河将手掌拂过那些细麦穗似的的毛发时,那柔软又微微扎手的触觉,都会让他的困意再加强一些。

他想把脸埋在那儿,假装自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新枕头,然后就此昏睡过去。也许,等他一觉起来,开学前的繁琐工作,还有未来令人头痛的晋升考试,就能全部结束。

“你可以睡一会儿。”叶修说,“我会叫你的。”

蓝河摇了摇头:“我睡着了就很难叫醒。”

他惋惜地看着膝盖上的红色毛球,失去它就像失去这个假期一样令人痛苦不堪。

“好吧。”叶修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空调开小了一些,并勒令他的狐狸在三秒钟之内消失,坐到后面去玩儿。后者磨磨唧唧、极不情愿地挪动屁股去了。“聊聊天吧。现在回学校都要做什么?”

“工作很多。开会,布置学期任务,评比上学期的绩点,打扫卫生和安排接待之类的。打扫卫生一般都会安排在第一天,因为没有清理过的办公室根本没办法使用,也没人会喜欢在一个积满两个月灰尘的地方开始新学期。”蓝河努力回忆每次返校的任务,这些记忆在脑海存储区里都是崭新的,但几乎全都伴随着永远打扫不完的灰尘。如果研究生们都还没返校的话,他们还要去帮那些年纪大的教授打扫办公室。“今天就要去打扫卫生。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分到一栋楼。”

“一个人打扫一栋楼?怎么听起来比我们的清理工作量还要大。”

“你们偶尔也需要一个人打扫一栋楼吗?”

“不,我一般都随便应付一下,或者直接交给副官去做。不过大多数时候,副官都会再交给别人去做,推到最后就成全军动员了。”

“真好啊。”蓝河的语气凉得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冻奶品,“我没有副官,只有楼,一套清洁工具,还有开学后要面对的三百个嗷嗷待哺的一年级哨兵。”

“一年级哨兵?三百个?”叶修挑起眉毛,笑了,“我从来不知道哨兵学院以外的老师还要管这个。”

“就是因为没人愿意去,他们才都在文学院里抓没有匹配的向导去处理。”蓝河叹了口气,“你知道一年级哨兵会有多讨人厌吗?”他张开手臂,在不干扰叶修开车的情况下,极力比划了一个长度,“假设这是一个无限空间维度,随便往里面塞多少东西都可以。这就是他们的讨厌程度。这些哨兵只会有你想不到的烦人,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每年开学,我都怀疑自己其实是看守三百个神经病的护理工。”

叶修哈哈大笑:“所以你讨厌哨兵?讨厌和哨兵相亲,更拒绝以后和哨兵过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的?”蓝河问。

“今天早上阿姨说的。在你没睡醒的时候。”叶修笑着说,“其实在相亲前我也猜到了。你的文化学历很高,不像军部的人,大多出自军校,是专门为成为军人而操练出来的。况且你长得也不错,又是抢手的向导,希望和你适配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这么好的条件还需要出来相亲,那理由可想而知了。”

“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蓝河有些吃味,“明明你们只见过一次。”

“算上相亲照片的话,就是第二次了。”

蓝河无法反驳,他再次被叶修无懈可击的理论黑洞击败了。此时叶修的眼角还挂着笑意,那里浸润了一层初升阳光的金辉,令他在这一刻,看上去像他温暖、蓬松的麦穗似的赤狐。

蓝河有些看傻眼了。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命运安排了一只稀有的赤狐给叶修作精神体。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歪歪斜斜地扭过身体,转头看着坐在后座上打哈欠的赤狐——的确,那副模样和他的哨兵看起来十分吻合。

“你和你的狐狸看起来很像。”蓝河说,“总感觉藏了什么坏主意。”

“谢谢。”叶修大方地接纳了这份不算夸奖的赞赏,并且礼尚往来地,“你也很像你的小松鼠。”

蓝河不明所以。

红灯。叶修趁空闲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蓝河的鼯鼠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它这么粘人,我想你也应该一样?”


H大文学院的教职工年龄分化严重,德高望重的教授们多数已经进入花甲暮年,一只脚踏在另一条河里,而新上任的老师则依旧年轻,像沙鸥一样总是飞跃在最上空。当他们在工作上有所交集时,这之间的关系,往往就会像一个竖在平面上的细腰沙漏,由上往下滴落越来越多的细沙,直到所有琐碎任务都压在年轻者的肩上。

蓝河拿着分配到手的打扫任务,再次为他结束的假期默哀,并深深叹了口气。

“早上好。”十分钟后,他终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文学院历史教研室,来领清洁工具。”

在临时卖身契上签字,他得将一整天的时间都贡献给这栋灰蒙蒙的楼区。好在这儿是学校存放一些过期物品的地方,例如奖章陈列室,试卷档案处等。平时,除非巡视检查,根本不会有人光顾这里。蓝河决定效仿叶修那套“没有能完全打扫干净的地方”理论。这是他难得在学校范围内偷懒。

笔言飞,物理学院,蓝河的老交情,此时此刻他还记得给他打个电话。“假期结束快乐,蓝河。你现在在哪栋楼呢?”他快乐的语气就像一串永不止歇的音符,在他彻底因为口干舌燥或是喘不过气而停下来之前,是不会止住话题的,即使他的开头的确糟糕,“我在化工院!你知道他们化工院有多糟糕吗?简直糟糕透顶!别人都说'物理化学不分家',现在我要建议下一次这么说的人立刻跳河。我没办法理解他们竟然把那些精密仪器留下来吃灰!你能理解吗!他们!放任!它们!吃……”

“我在陈列室。”蓝河在他休息的空隙里,抓到了这通电话作为通讯工具的意义,至少终于不是笔言飞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了,“你说这么多话,难道不会吃一嘴的灰吗?”

“别说吃灰了,现在我巴不得把这些仪器全部都舔一遍,然后像哨兵标记向导那样把它们统统带回我们院里。”笔言飞洋洋得意。显然,他对自己此刻的想法十分满意,“陈列室?蓝河,你是破坏校规的格兰芬多吗?”

“是啊,但我喜欢赫奇帕奇。现在,除了抨击一遍化工学院,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蓝河提着水桶,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我正要去打水,洗抹布,然后回去擦奖牌。如果完成的早,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你去买酒,我用酒精炉炸花生米。但是如果你再不挂电话,不仅会没有这顿酒,而且还会看到灵异现象。”

“什么?哇,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们上大学时一起看哈利波特时,我就挺喜欢桃金……”

“我不知道!”蓝河粗鲁地打断道,“我也没和你一起看过那个!挂了!”

他喘息着,声音在自己耳边回响。怀疑自己现在看起来像半个有狂犬病的哨兵。偌大的走廊里,除了墙皮,地砖,每隔三米的一扇防盗门和走廊前后的防火栓外,一无所物。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拎起水桶,穿越走廊,像在穿过一个干枯、破旧、摇摇欲坠的树洞。

他对修葺文物一窍不通,顶多了解经过碳十四鉴定后的年段时代的精准程度,而物理化学向来不是他的长项。他再次决定“就这样吧”,草草处理完这儿的工作,然后回家,躺在床上,装死,直到下一个课题被压在岸上。

陈列室与普通的阶梯教室无异,只不过它看起来更拥挤。放满奖杯,奖章和证书装在盒子里,内垫上有非常合适的嵌口。说是那样说,但蓝河还是将每个柜子打开,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拭,直到他完全将草草了事的念头抛尸在五百公里外的郊区。

在他打扫到一半的同时,鼯鼠正试图从一个巨大的展柜上方跳跃下来。在此之前它仅仅是在周围随便打转,从小型展柜上跳到另一个。当蓝河转过身时,差点儿被这一幕吓个半死,他立刻丢下手里的扫帚,向前跨越几步,冲他的精神体张开双臂。

“快下来!”他厉声道。鼯鼠挪动了几步,学着他的模样,张开带蹼的爪子。“下来!”

但它拒绝这样做。它一直就不是什么听话的精神体,约莫仍与主人的性格原因分不开。

门外,楼梯拐角处,还不算完全熟悉的意识云正逐渐从那儿显现出来,如同张开的铁幕,强势地落在向导的思维触手附近。

“叶修?”蓝河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他的眼睛仍旧不敢离开自己的精神体,生怕脆弱的小鼯鼠滑落下来,摔得遍体鳞伤。

“没事做,随便来看看。”叶修说,“他不会跳下来的,赤狐去抓他了。你的思维触手可以伸到多远?”他边问,边将自己的意识云往回撤出了几米,停在楼梯附近,与他并排。“试试看,你的思维触手范围能不能到我这里来。”

赤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轻而易举地爬上展柜,一口叼住摇摇欲坠的鼯鼠。蓝河一心二用,在注意着他们的精神体的同时,将思维触手牢牢贴在叶修的意识云上。

他在紧张。就像人类紧张时会抓住同类的臂膀那样,他的思维触手正牢牢握着他的哨兵。直到他慢慢放松下来。

叶修测试完后,走了进来。“可以松开点儿了。”他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被向导的思维触手捏得这么疼!你的劲儿很大啊。”

蓝河立刻道歉,忙不迭收回思维触手。作为惩罚,他将他捣乱的鼯鼠收回高维度空间里,勒令他直到晚上回家后才能出来。

“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一片沉默之中,他这样说道。这下他终于有机会,小小报复叶修早上闯进他房间时说的话了。



tbc.


评论(15)
热度(237)

© 萧昱然🐓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