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悲惨世界][ER]论流言传播的速度是否等于声速 - 现代AU

summary:安灼拉喝醉了,他对凑巧坐在他旁边的热安说他爱格朗泰尔,然后整个ABC的朋友们都知道了。直到格朗泰尔终结了它。
字数:5547字


@載體老白 给白老师的文,虽然唐突但还请不要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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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安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就像一个尘封已久的潘多拉魔盒,蛇女尾椎上噙满毒液的鳞片,海底三万里深处巨大的史前生物,谁与它沾染上关系,就会彻头彻尾的遭殃。但这些其实并不足以让热安害怕。因为与这些魔幻主题相比,更可怕的是这秘密的名字叫安灼拉。而等安灼拉酒醒后,他一定会因为这个秘密而恼羞成怒杀上门,然后灭了热安的口。

这个秘密就曝光于昨晚。现在想起来,都怪当时酒吧的光线太过虚幻迷离,人群太过炙热,令发生在这里的事都像一场虚无的梦,或是恼人的假象。卡座里鹅黄的灯光像一群萤蛾,晃动身体垂死挣扎。ABC的其他人都去跳舞了,他们把安灼拉和热安留在他们的位置上。在他们离开后,安灼拉和他说过几句话,便对那一扎罐装啤酒表现出兴趣。

这本不算什么。但坐在热安对面的人是安灼拉。他放下手机,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尝试翻着泡沫的啤酒,热安被迫震惊地看着他们的领袖喝得越发风生水起,而他根本拦不住倔得要命的安灼拉。

“呃,安灼拉,”热安最终忍不住了。他试图叫他的名字,并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后者似乎已经喝醉了。

“安灼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还好吗?”

“嗯,能。”安灼拉眼神迷离,“还好。”

安灼拉在蹦单音节的词语,这太可怕了。而且安灼拉竟然会在酒吧买醉,这一点也不能称作是还好——热安并不希望安灼拉有烦恼,但要知道与后者进行私人谈话,简直比面对高中训导主任还要冗长。

他硬着头皮,决定顶起一切可怕的后果。“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他咽了咽口水,“你可以和我讲讲。”

安灼拉沉默片刻。他的眼神藏在金发后面,热安看不到他的表情。

“真的吗?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半晌,安灼拉喃喃道,听起来像在自言自语,“你可能不会愿意听。你会后悔的。”

“噢,我不会。”热安努力用手指在他们之间比划了一下,“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

醉鬼安灼拉被他的话打动了。他点了点头,让热安挪到他旁边。热安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还没打开的啤酒罐推到安灼拉无法摸到的位置。

“噢,热安。”安灼拉的手捞了个空。他讪讪收了回来,靠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脊背交给柔软的卡座,嘴里小声嘟囔着热安的名字。

“你要告诉我什么?”热安稍微起身拿过自己的饮料。他对酒精过敏,这杯柠檬汽水是朋友们的特别关照,他超爱这个。也许他现在该给安灼拉灌一口,让他稍微清醒点儿。

安灼拉转过头,蓝眼睛清亮得像晴天时的海峡。他一直盯着热安脸上的小雀斑看。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沙发的动作加深了很多。热安怀疑他打算就这样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你知道吗。”安灼拉的声音听起来很闷,“我非常,非常的,喜欢格朗泰尔。”

毫无疑问,这个突如其来的秘密具有堪比核弹的杀伤力,爆炸的一瞬间连氧气都全抽走了。

热安握着汽水瓶的手不停地发抖,他快把里面的二氧化碳全摇散了。在酒吧的混乱而迷离的光线的照射下,他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他瞪大眼睛,抖动着嘴唇,活像见了鬼:“……你说什么?!”


“这就是全部了。”第二天,热安痛苦地趴在公寓的沙发上。古费拉克正坐在他旁边。在经过信息消化期后,他夸张地倒吸一口气。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可怕的事情了。”他用手揪着热安的肩膀,拼命摇晃他,“你!没良心的小叛徒热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我们一起死吗!”

“可不说出来我也会憋死的!在安灼拉想起一切然后摁我的门铃之前!”热安大声尖叫,“我才二十岁我不想一个人死!”

“你二十一岁了,热安。”古费拉克为好友的数学感到痛心疾首,“拜托你成熟一点吧!”他一边教育热安,一边拿起手机往外走。热安注意到他竟然在拨电话。

“你在干什么?”热安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紧张地跟在古费拉克的身后,“你不能告诉安灼拉!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古费拉克停下脚步,热安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他的后背。当他抬起头时,他注意到古费拉克标志性的坏笑出现在他的脸上——这笑容他足够熟悉了——往往象征着“朋友们!我们即将有一个盛大的游戏要开始啦!”而古费拉克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娱乐的点子与他们分享。

热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他痛苦地谴责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先告诉古费拉克。一旦他知道了,那就等于全世界都会知道安灼拉暗恋格朗泰尔的秘密。而古费拉克会在他被安灼拉用演讲稿捂死之前先玩儿死他们所有人的。

古费拉克的电话终于拨通了。他笑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狐狸,在热安扑上去抢他的手机的前一秒关上公寓的门。他飞速跑下楼梯,任热安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叫,那声音在两栋公寓之间来回弹射,杀伤力巨大,但古费拉克一一免疫了。

“飞儿!”他欢快地冲电话那头喊道,“我有个热乎乎的秘密!你知道安灼拉喜欢格朗泰尔吗!”


“我的确不知道。”公白飞严肃的表情仿佛刚刚得知自己被安灼拉出卖了一样,“他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安灼拉不怎么谈这方面的感情。”

中午十二点,他们坐在咖啡店里,古费拉克还拉上了若李和博须埃——别无原因,他们俩在这家咖啡店里打工,古费拉克以“安灼拉的秘密”为短信标题,诱拐两人来用员工福利请他吃东西。公白飞收到短信后就路口等他,他们碰面时,古费拉克甚至激动地在街上吻了公白飞的嘴唇一下。

“安灼拉的秘密!”他激动得脸色微红,快乐地叹息一声,觉得自己脑袋里装满了一千个搞点事情的方案,“你知道吗,这种得知安灼拉秘密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我恨不得现在闯进电台告诉全世界,然后用视频直播看看安灼拉和格朗泰尔的表情!”

“你是说濒临死亡的快感吗?”公白飞指了指坐在他们对面的卡座里,已经拼命缩成一团的博须埃和若李,“他们好像并不赞同你。你把他们吓坏了。”

“是的,没错!我不想死!”若李想要降低他的存在感,但他还是叫出声来,“我和博须埃——我们都不想听!没人想听这些。你为什么自己寻死还要拉整个ABC垫背呢?”

“这话半小时前我已经听热安说了一次了。”古费拉克喝了一大口咖啡。太苦了,他纠结地往里面扔方糖。他在三人聚集的视线里得意地晃晃竖起的手指,“反驳无效,朋友们。而且这件事还是安灼拉喝多了告诉热安的。”

他慢悠悠地,添油加醋地讲起热安给他讲过的故事,硬是把一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胡扯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再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消息从博须埃和若李这里传了出去,米西什塔告诉了巴阿雷,巴阿雷转头告诉弗以伊,后者又告诉了马吕斯和珂赛特……珂赛特则是在给爱潘妮送水果蛋糕时,将这些信息随点心一起送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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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下午六点,爱潘妮在谬尚门口喊住他,“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格朗泰尔跨进缪尚的左脚收了回来。他摇摇头,面色如常,“我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别告诉我我的形体艺术理论课没及格,我不想补考那玩意儿的。”

“和那无关。”爱潘妮拉住他的手腕,与他并排站立。随后她挽着他的手臂走进缪尚,“知道吗?今天他们都在说安灼拉喜欢你,但我们昨晚都去跳舞了,只有热安听到安灼拉……”

“他们?”格朗泰尔瑟缩了一下,“谁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一群人终于发疯了吗?”

爱潘妮恨恨地看着他。格朗泰尔觉得她的眼神像小时候拿到一份差劲成绩单后,马上就要吃了自己的老妈。

流言传播速度太快,没人能拦得住语言的美妙和沟通的神奇魔力。距离热安讲安灼拉的秘密告诉古费拉克仅仅过去了七个小时,现在全ABC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坐在缪尚,像往常那样在自己的位置上,而视线则紧紧粘在格朗泰尔和他的嘴唇上,热切地盼望他能说点儿什么。

但格朗泰尔偏偏不让他们如愿。他的嘴巴粘得比强力胶还要紧。

“你就不能说点儿什么吗,R?”弗以伊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先打破沉默,“随便什么都好。”

“你们想听什么?”格朗泰尔反问道。

所有人乱七八糟地交换着视线,“呃,就是——一些关于你和安灼拉的——”若李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他看起来比格朗泰尔还要紧张。幸好博须埃及时接过他尚未说完的话:“说说吧,R,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关于安灼拉的部分,我们都知道你一直——”

“是我喝多了还是你们喝多了?”格朗泰尔打断了博须埃,“我现在觉得你们集体酒精中毒了。”

他站起身,目光在缪尚二楼的所有人之中来回巡视一圈,然后举起他的酒杯:“你们最好趁安灼拉上楼前好好清醒一下,在这儿喝醉的只有我一个就行了。”

没有人反对。格朗泰尔说完便打算坐下。他打算让这个秘密翻篇,但珂赛特轻柔的话语如同重锤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喜欢他,R,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她轻声说道,“哪怕他喝醉了,你也得试试看。”

“然后他会把我赶出去,在缪尚门口贴一张‘格朗泰尔禁止进入’的通告。”格朗泰尔露出一个和平时与安灼拉争吵后,作为结束标志的苦笑,“也许这正合他意——他早就觉得我碍眼呢。”

“谁觉得你碍眼?”安灼拉的声音出现在缪尚的楼梯上,他的金发和他的身影逐渐变得完整,直到他真真切切站在了楼梯口处。他看了格朗泰尔两眼,或许是更多,总之比他平时注意格朗泰尔的眼神要增加些许。他用与平时相应的步伐,稳健地走向他的老地方,丝毫没有触碰到格朗泰尔的专座:“没人会赶你走。”他说,“除非你自己要求,否则谁都没权利限制或是驱逐你。”

除过安灼拉在内的所有ABC成员们都不同程度地松了一口气——这代表安灼拉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昨晚的醉态在他脸上看不出分毫,仿佛热安所讲的“安灼拉的秘密”只是个谎话。

安灼拉开始讲话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状态,没人再注意格朗泰尔。他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直到指骨泛红微痛。他调动每一根脑神经在脑海里描绘安灼拉的形体:他的卷金发,流淌海色的蓝眼睛,以及他蔽体衣物下的骨节。情至极处他会抬高声音,曲起手臂,白色衬衫的衣袖挽在手肘处。他的手掌握起,像是能凭此就抓住阳光那样充满斗志。

他无法在画上记录安灼拉的声音,所以这部分记忆总是存储在大脑的另一个区域。格朗泰尔开始惋惜,他竟没能看到醉酒的安灼拉,没有像热安那样有幸听到领袖说些傻话——但他仍不相信安灼拉会在醉态时说出喜欢自己的言论,这简直堪比宇宙大爆炸和史前生物在地球复活——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仍为此心跳加速,并且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幻想倘若昨天他没有去跳舞,听到安灼拉说那些话时他该如何回应。

也许他会给安灼拉一个吻,告诉他“嘿,这太巧啦,别看我们总是意见不合,但我真的爱你太久了。”;又或是趁他喝醉要他再说一次,然后打开自己手机的录音键,在第二天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下半辈子就指望这个活下去。

安灼拉这个骗子。格朗泰尔不屑地想,他忘得一干二净,对于他连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简直就是十足的蠢货,以及没有酒品的醉鬼。“我喜欢格朗泰尔”——这句话足够排上安灼拉人生耻辱台词的前三名,哪怕他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说出口的;趁现在流言止于他们的小团体内部,快点儿让一切过去吧。

谣言不可信。格朗泰尔再次确信了这句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安灼拉的眼神在每个人面前掠过。他停留在格朗泰尔那里一秒。格朗泰尔猜测他是在疑惑自己今天为什么如此安静。

没人提出异议。安灼拉拍了拍手,宣布今天的集会结束。格朗泰尔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他赶在古费拉克出声前抢先下楼,甚至比巴阿雷跑得还要快。

“嘿!你急什么呢?”巴阿雷被他撞了个趔趄,并未得到他的答案。他满脸疑惑地回头望着楼梯上的热安,“真奇怪,R平时不是都要最后一个走吗?他今天怎么了?”

热安对此表示自己一个词儿也不想接。“你自己想吧。”他小声说。随后也擦着巴阿雷的肩膀下楼了。

爱潘妮是那些人当中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安灼拉,在后者忍不住要询问她出了什么事之前,飞快道了声晚安。

缪尚迅速沉寂进夜晚的宁静之中。安灼拉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古费拉克,“装死也没用。”他口吻冰冷,“在我拿我的书捂死你之前,你最好快点离开这儿。”

古费拉克立刻跳了起来。他靠近安灼拉,给他一个巨大的拥抱。“你从来不会怪我。”他笑嘻嘻地说道,“晚安,Enj!我永远爱你!——当然比爱飞儿要少很多就是了。”

他迅速跳到公白飞身边,后者心领神会地揽住他的腰,他们对当众接吻并不感到难为情——安灼拉觉得自己的白眼已经翻出巴黎的天空,甚至飞跃法国了。在安灼拉发火之前,他们分开,而古费拉克像一阵风似的,大笑着离开了缪尚。

安灼拉双手撑在桌沿上。他终于可以放松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公白飞拍了拍他的背,像对待他和古费拉克养的猫一样,无声地安慰安灼拉。

“你做的很好,Enj。”公白飞说,“R并没有起疑心,连古费也没看出来。你的演技应该去申请争取奥斯卡。”

“你确定这不是一句嘲笑吗?”安灼拉有气无力地回应。他耷拉着脑袋,金发顺着他的脸颊垂下,像秋天的金色柳枝。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懊恼,“我并不想——你知道的——”

“知道那不是一个玩笑,或者喝多了的醉话?”公白飞微笑着看着他,“以后会有机会的。”

“是啊。”安灼拉叹了口气。正如他想象:格朗泰尔对此仅认为是安灼拉喝多了的假话,一句满天飞的、传得乱七八糟的流言。也许是他还不够信任他。他更不能说了。

安灼拉直起身子,站在原地伸展手臂。他的脖颈微微一动便咯吱作响,这都怪格朗泰尔——他为了保持镇定,强迫自己在今晚的两个小时都保持一个雕像般的姿势,现在他觉得自己僵硬的像块下水道的石头。他看向窗外,夜幕笼罩巴黎街头,拖车轰隆驶过,树丛里的猫一声接一声地叫,人群的热度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纪。


“他总会知道的。”

最后,安灼拉说。





end.

后来,当古费拉克知道那两位已经交往,而公白飞很久以前就知道安灼拉的秘密时,他震惊地连冰激淋勺都掉到了地上。
公白飞感叹:不得不说,安灼拉的演技太好了,如果我是R也会被蒙在鼓里的。
古费拉克:……不,你的演技才更可怕好吗!你甚至赞同了我你不知道这件事的说法!还和我一起去整了所有人!

(公白飞笑了笑没说话。)
(公白飞说的都是对的。)


非常想看“ABC们轮流说安灼拉的秘密,直到格朗泰尔听到”的画面,于是有了这篇文。如果有哪位老师愿意……(发出喝多的傻笑)

ER的tag马上就要1000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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