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然🐓

众生皆苦,姬别情又辣又甜。

文杂,唠叨。慎重,持谦。

[悲惨世界][ER]咖啡加奶 - 现代AU

cp:安灼拉/格朗泰尔
summary:安灼拉每次来喝格朗泰尔做的咖啡时都没有这样万全准备的待遇。格朗泰尔简直就是试图用现磨咖啡的干苦毒死他。

突然写一个小故事,送给@偷番茄的小贼 番茄老师
要知道您就是我墙头上的美妙瑰宝




“你做的咖啡太苦了。”安灼拉说,“再这么下去你会被顾客投诉。”


早上八点,路灯一一关闭,巴黎从夜晚与黎明中苏醒。圣德尼街逐渐热闹起来。庞华面包店的烘焙炉热气腾腾,几乎要熏花冬日的玻璃窗。街头行为艺术者已经准备就绪。青年学生们在街角出现,匆忙走过每一家店铺;开了门或是半开半阖的,不过在早晨鲜少有人光顾有关食物之外的房间。从蒙都德街拐弯到圣德尼中央的咖啡馆需要花上几分钟,ABC学生社的集会点早早打开卷帘,在晨间的冷云和暖光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格朗泰尔趴在缪尚咖啡馆的吧台上,有气无力地冲每天早上都来这儿坐坐的安灼拉翻了个白眼。

“行行好吧,阿波罗,别说那么多个词儿,我今天凌晨三点钟才摸到我的枕头。”格朗泰尔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就这会儿,拜托你别那么挑三拣四。”

“这和你的不敬业没有任何关系。”安灼拉说。不过格朗泰尔用一声哼单方面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看起来的确像那么回事儿。忽略他那总是显得不够利落的黑卷发,格朗泰尔的眼睛下面带着明显的青色和睡意浓厚的两片隆起。幸好他还知道要处理那些冒出来的胡茬,不过显然在这过程中因为困得迷糊而蹭破了脸。安灼拉看到格朗泰尔的脸上有一道红色的新鲜的伤。他的鼻尖抵在交叠的手臂上,眼神朦胧虚浮在另一个精神世界,似乎马上就能站着睡在自己的肘弯里。

安灼拉把舌尖上的那句“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吞回胃里。他不能用这种太过亲密的“质问方式”,否则格朗泰尔会敏锐的察觉到他今天有些不太对劲。他谨慎地换了个肯定句。

“你需要休息,打电话申请换个班也许没那么困难。”

“你是指让我在凌晨三点打电话给爱潘妮?告诉她‘嗨,亲爱的,我今晚画画嗨过头了,你能替我值白班吗?’”格朗泰尔夸张地吸一口气,“好方法。在我因为绕了她的休息而挨揍之前,我一定会告诉她这是安灼拉替我出的主意。”

“我们之间聊天就不能换种语气吗?”

“什么?”

“没人不让你睡觉,R,除了古费拉克。”他生硬地忽略格朗泰尔的疑惑。奇怪的是,安灼拉并没有把那杯被自己断言“应该遭到投诉”的咖啡推开。他收起舔舐对方的视线,显得若无其事,“更何况你和热安住在一起。”

“热安为了他的期末论文和男朋友已经选择抛弃我了。从上周开始我就没见过他。”

“你没有联系过他?”

“联系过,几条短信和群聊。我得确保他还活着。”

“那你就更能好好睡觉了。”安灼拉笃定道,“一个人住可以减少很多合租的噪音,没理由不能好好休息。”

“我替公白飞谢谢你肯让他当你的室友。”格朗泰尔夸张地叹气,眉毛都挑了起来,“提醒我下次去画室带上你。等你体验过美术学院临考前的氛围后,就可以把那些想当然的理论都锁在你不饶人的嘴巴后面了。”

“你是让我闭嘴?”

“我从来不会对你说‘闭嘴’。”格朗泰尔一副不想继续交谈下去的模样,“但希望你能理解——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咖啡喝完了吗?喝完了的话请给我拿过来。”

安灼拉起身,用腿腹将木椅推后,离开他的老位置。巴黎的阳光搁置在他的金发上,像新鲜颜料绘制的油画那样生动优雅。他把空的咖啡杯放在吧台上。格朗泰尔从自己的臂弯中抬起头,冲他扬了扬下巴:“这就是你说的投诉?干干净净。”

“我从来不浪费金钱。”安灼拉说。

格朗泰尔抿着嘴唇笑起来。安灼拉和他之间仅有两个咖啡杯和一点点桌沿的距离,那笑容让安灼拉着迷,而带着弧度的唇线则是安灼拉迫切想要得到的。但可惜的是,安灼拉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追求”的含义。又或许这段时间以来他略显笨拙的每个举动,在格朗泰尔看来不过是延续他们在数次社团集会上的争吵和对峙而已。

就这点来说,格朗泰尔是世界上最能让安灼拉发火的人,但又是最能触动他的人。该死的矛盾理论,这让他一点儿前进的头绪都没有。

格朗泰尔笑够了,换上极不情愿的表情直起腰。他得继续工作。他的手上端着安灼拉用过的空荡荡的咖啡杯。简易水池就在吧台下面,格朗泰尔打开水龙头,干净的水流划过他的手指和白瓷品,加上一点专用去渍消毒剂,很快就能焕然一新。

安灼拉用小臂抵着吧台,即使是做这种看起来会显得很懒散的动作,他也依旧挺拔。安灼拉看着格朗泰尔把咖啡杯和托盘放置在架子上,等待空干水。吧台里做咖啡的东西一应俱全,包括几桶新鲜牛奶和一大包方糖。

“你为什么总不给我的咖啡里加牛奶?”

“让我想想。”格朗泰尔擦干净手,歪了歪脑袋,黑发上的弯卷让他看起来像只会挖苦对手然后踢人的绵羊,“让伟大的太阳神体会人生与爱情就像没加奶的咖啡一样苦涩无常?”

“但这是人为操作破坏,很明显你是故意的。”安灼拉曲起食指,义正辞严地叩响桌面,神情严肃的仿佛在集会上演讲,“下次请给我的咖啡里加牛奶。”

“下次不是我值班。”

格朗泰尔说完这句话,又趴在吧台上了。这下他和安灼拉之间的距离变成了两条手臂的宽度和一道窄窄的木质缝隙。

安灼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但他立刻后悔了。格朗泰尔注意到他的动作了,随后他也往后退了一点。就像平时他们在集会上争吵时总是忽然退一步,让过大的空隙和沉默横隔在他们之间。

阳光比之前倾斜了些。像是要跟随安灼拉的脚步,好让他时刻沐浴在自己的圣光之下。安灼拉的金发比成熟的小麦还要耀眼,搞不好闻起来也像谷穗。他的眼睛里总是流淌着塞纳河,又或者是辽阔的海峡,格朗泰尔曾(在喝醉的情况下)说过,在安灼拉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时总得为之荣耀,但又觉得这不实属应该。因为那都是他们在争论各自的理念时而发生的,一点儿都不具有浪漫情怀。

“你该走了。”格朗泰尔说。

缪尚咖啡馆走进来了几个新客人。安灼拉不得不往旁边走了一步,将吧台让给那些陌生人。他看着格朗泰尔轻车熟路地为他们点单,记下桌号,继续他的工作,仿佛安灼拉已经离开这里了。

有人带了马卡龙进店,甜蜜的味道萦绕在安灼拉的鼻尖,让他心痒,忍不住瞥了一眼那个纸袋的方向。

“我要走了。”安灼拉说。格朗泰尔胡乱点了点头,背对着他捣鼓咖啡机。现磨咖啡豆被他放在机器里来回折腾,热水滚过咖啡杯,安灼拉觉得格朗泰尔和一片雾缠绕在一起,融化了他的视野。

他给别人都加了牛奶。安灼拉注意到这个细节,甚至还有齐全的方糖和奶精袋。但他每次来喝格朗泰尔的做的咖啡时都没有这样万全准备的待遇。格朗泰尔简直就是试图用现磨咖啡的干苦毒死他。

这真是真让人……

安灼拉思考半天,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最为恰当的形容词来填补这句话的空缺。

之后安灼拉还有一堂课要去上,教授要求他们九点半之前就要到教室。现在从缪尚咖啡馆走去学校的话时间尚且充裕。他舔了舔嘴唇,意识到格朗泰尔并不会和他说再见(他们很少说“你好”、“再见”这样的词)。他干脆推门离开了。

这一天是周五。


ABC的例行集会放在周五晚上。出乎安灼拉的意料,格朗泰尔竟然没有来参加。往日里他总是坐在最角落的桌子旁闷声喝酒,把视线投递给安灼拉,然后在某个节点站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和安灼拉对峙。所有人都在讨论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应该上哪儿去狂欢,连消失的热安都在拍桌子。古费拉克站在缪尚咖啡馆的吧台上,挥动双臂声嘶力竭大喊“要假期!不要考试!”的口号,他脚下是白天时安灼拉和格朗泰尔几乎要将手臂碰在一起的地方。

“格朗泰尔去哪儿了?”安灼拉问热安。

“别提啦,他忙死了。”热安眨了眨眼睛,热闹的气氛熏得他脸颊发红,“我们的客厅里堆满他的期末作业和练习稿,这会儿他八成还在挥动画笔和颜料创造新世界呢。”

安灼拉点了点头。

格朗泰尔在集会结束时也没有出现。安灼拉的喉咙和嘴唇一样干涩,但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显得很失望。爱潘妮今天值晚班,等集会结束,就意味着她也可以下班了。现在她正在吧台后面摘下围裙。

“再见,爱潘妮。”安灼拉和她道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在朋友们蜂拥而出后,缪尚咖啡馆变得太过冷清。也许早上他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但有格朗泰尔站在那儿和他针锋相对,他从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冷。

也许他该绕去格朗泰尔和热安合租的公寓看看,确保他没有死在酒精和他的画作上。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在格朗泰尔(甚至在他自己)的认知中,安灼拉亲自上门去探望格朗泰尔,这件事似乎还没发生过。

“等等,安灼拉。”爱潘妮叫住他,“这儿有给你的东西。”

安灼拉停下脚步。“什么?”

“我不知道,我刚刚在保温箱里找到的。便利贴上写的是你的名字。”爱潘妮边说边打开保温箱,取出一个纸袋,放在吧台上,等安灼拉来拿,“我猜我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格朗泰尔,除了他还会是谁。安灼拉抓起纸袋,微微打开一条缝隙,快速扫了一眼,又将它恢复原状。

“格朗泰尔会来聚会吗?”爱潘妮问,“我是说假期出去玩儿的事,古费提议的那个。”

“我不知道。”安灼拉说。

“那真可惜。”爱潘妮的表情可看不出来惋惜,“你可得加油才行啊。”

“谢谢。再次和你说再见,爱潘妮。”安灼拉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爱潘妮一定能察觉到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因为安灼拉看到她在对自己极力克制机灵的笑容。“回家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阿波罗。”爱潘妮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咖啡馆。


冷风划破夜晚的空气,安灼拉的手指紧紧攥住纸袋,上面潦草地写着“给最爱找麻烦的安灼拉·阿波罗”。热气腾腾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掌心,渗透皮肤,逐渐淌入他的每一条血管。他在发抖。一定是因为巴黎冬日太冷了,明天出门时他得换件厚一点的外套才行。但他不承认这是不成熟的兴奋造成的。

他抓住纸袋的手又用了点力气,匆匆走向圣德尼街的尾端。


他等不及回去享用纸袋里温热的加奶咖啡和马卡龙了。





end.
双箭头。没什么说的,我只想让他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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